“嗯，都坐吧。”杨无讳慵懒的抬了下眼皮，随手往周围指了指，依旧品着杯中的甘甜。
秦晓乐当仁不让，径直走到杨老板不远处坐下，这样的距离正适合谈事儿。童菲和朱小少爷就很是局促不安了，犹豫了半晌也不敢上前，却又不敢站着违背杨老板的意思，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
“朱公子，你家的天方楼经营得如何呀？”杨无讳至始至终没有抬过头，双眼一直看着院子外的梅花，像是聊家常似的询问道。
“您惦记。托福托福，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却也暂时衣食不愁。”朱小少爷不想自己头一个被问话，自豪之余还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杨老板问起家里生意是什么用意。
“你家的水晶原蹄很不错，赶明儿送头肥彘去府上，还要麻烦令尊费心。”杨无讳似乎和猪杠上了，晚上一顿全猪宴不够，明天又是吃猪蹄，也不知道这猪肉到底有什么魅力。
“是是是，晚辈这就替父亲应下了。多谢杨老板捧场！”富人订餐有自己的门道，食材自备是身份的象征，像杨无讳这个级别的，一盘原蹄之少送来十几头上好的全猪挑选，烹调剩下的可都是酒店自己的。更何况，大老板什么时候说过，那肥彘就是普通猪肉了？天下楼最不缺就是上等变异体！
“哎，虽然喜欢，但跑来跑去始终是麻烦事儿。若是哪天你们父子不想干了就把酒楼转给我，家里始终少了位厨子啊。”杨无讳似是玩笑了句，一旁的朱小少爷却差点跪坐在地。威胁，＂c＂裸的威胁。
“好了，小公子。既然你的东西在我铺子里损坏，天下楼照价赔偿。三楼的物件儿任你挑选，都不满意便去四楼。”杨无讳收起玩笑话，声音婉转悠扬，对着门口的蒙面人摆摆手，这算是领着朱小少爷下去了。
朱小少爷一脸欣喜，强忍着高声大笑的冲动连声谢过，心里喜滋滋的跟着大统领出去。金线铜钱镖是最高级的助战仪不假，可未必就是天下楼最高等的东西。如今没有了价格限制随便挑选，小少爷更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宝贝。
虽说丢了面子，却得到了杨老板的诸多好处，先前那一点小小的冲突洗澡就被小少爷抛到了脑后。
杨无讳没什么精神，说完就累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撂着身边的秦晓乐不说话。
秦晓乐知道这是下马威。大老板有大老板的格局，他对朱小少爷的一切处理都是给秦晓乐看的。所谓恩威并施，既展现了财力和手段，又帮自己化解了个潜在的仇敌，玩这么一手，就是要秦晓乐承他的情。
心里明了自然更加不着急，秦晓乐端起桌上的热茶同样品了起来。嗯，上等武夷山大红袍。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杨无讳微微叹了声终于还是开口了，不过这一回依旧不是和秦晓乐说的话。
“童菲。”女人略显局促，双手紧张得不知该放在何处。
“是了......天一阁的少掌柜。”杨无讳点了点头，记起了女人的来历。“今天这事儿……”
“今天这事儿，全是因在下而起。为了见杨先生实在迫不得已，失礼之处还望先生海涵。”秦晓乐抢着说道，借着给童菲开脱的由头终于和杨无讳搭上了话。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开口了。说说吧，找我何事。”杨老板心里透亮，可胸中憋闷难当，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让秦晓乐如愿。装糊涂这事可是容易得很。
“北府动荡不安，家父有安天下之心，却少平风云之力。晚辈此来您这东海龙宫，便是像借那定海神针一用。”秦晓乐站起身来，拱手抱拳严肃道。
“你若不是孙猴子，神器在手也翻不出风浪。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先。”杨无讳妙目流转，杯中之物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