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虽然有时候任性妄为,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况且当时她还演了一出苦肉计,让小凤娇将脏水往她身上泼……
她可不是那种能够受委屈的女人,可是这次偏偏还给自己设计这么一出……
如果她真的是争风吃醋的话,应该是去整小凤娇才对,又怎么会让小凤娇得势呢?
有太多的事情不合逻辑了,仔细一想之后,赫连宇便知道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隐情……
苏沫沫一直不愿意说出来,她必然是有难言之隐的。
她那么聪明,怎么会分辨不出隶儿对她的是真情还是假意?
“王爷,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抱歉……”苏沫沫说的手指松开衣角,突然间抬起眼眸。
刚才她本来是狠心的想回房的,可是到了最后,她却无法迈开脚步了。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看他一眼,就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够了。
所以,她就躲在假山后面……
但看见赫连隶那清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时,浑身的毛孔突然间一紧,往昔的一幕一幕就在脑海中轮番的出现。
一个月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不少,特别是那双眸子,微微的陷了下去,可是那目光,却如同一潭死水一样,根本就没有了生气。
她的心莫名的疼痛起来,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揉着……
当赫连隶离开时,那个落寞的背影,更让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她差一点就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他了。
但是她不能过去,唯有用自己的手将自己的身体抱住,想象着抱着他一样……
“本王只希望你能够做到一点,不管你以后和隶儿的关系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影响到寻找尊王墓的下落……”
赫连宇眉头微微的一蹙,辰王府的世子何患无妻?只要不影响大局就好……
“这一点请王爷放心,找到尊王墓是我师父毕生的愿望,我和师父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再说了,尊王墓还关系到云国和闵月国的结盟,我们不会等闲视之的……”
苏沫沫目光一凝,目光清冷而果决,找到尊王墓是她唯一能够替辰王府做的一件事情,就当还了赫连隶的这份情吧?
“你能够这样说,本王就放心了……”赫连宇的目光在苏沫沫的脸上一扫,冷眉微微的一蹙。
然后双手往后背一负,抬脚离开景阳宫。
古悦过去,一把搂住苏沫沫的肩膀,“沫沫,你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很苦……”
只有她看出苏沫沫泛红的眼眶和闪动着泪光的眼眸,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却为赫连隶落泪了。
苏沫沫将头靠在古悦的肩头,目光一片的寂寥,“哭有什么用?哭又能够改变什么呢?这世界上,只有哭是最没有用的事情了,我才不要做这种蠢事情……”
可是眼底的那层泪光却越来越亮了,谁也不是圣人,可以控制住情绪……
古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种苦,你只能够一个人承受……”
夜晚的风很冷,古悦搂着苏沫沫,突然间觉得她的身体很单薄,甚至于有些瑟瑟发抖,她再厉害又如何?再坚强又如何?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吧,睡醒之后,就可以忘记很多事了……”
远处的长廊上,薛皇后静静的站在那里,遥看着庭院里的苏沫沫和古悦……
目光也被泪水给浸湿了,幽幽的一声叹息,被夜风吹的很远。
“娘娘,还是回房吧,外面太冷了,小心风寒……”身边的宫女小声的说道。
薛皇后侧过脸来,神色中透着一丝的悲戚,“婵娟,你觉得这宫里好吗?”
婵娟似乎没有明白过来,微微的一怔,然后又一笑,“宫里当然好了,富丽堂皇的,几乎收集了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
“可是宫里人的无奈和寂寞呢?”
婵娟又一笑,“皇后娘娘仁德,对奴婢和太监们都宽大为怀,大家住在着宫里就等于有了避风港,没有什么不好的,说到寂寞,人都有寂寞的时候,如果真的寂寞了,无聊了,就可以找些事情做,或者找人唠嗑啊……”
薛皇后唇边泛过一丝的苦笑,重新将目光看向庭院之中……
这就是她的无奈。
婵娟是她的贴身宫女,已经跟了她五六年了,可是她根本就不明白她的煎熬与痛苦,她贵为后宫之首,身份显赫,可是又有谁真正的了解她呢?
身份越高,身上背负的责任就越重,身上枷锁也必然越多,无论思想和身体都不可能自由了。
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去苏沫沫所说的那个村子去看看那个叫阿青的人……
她也想让苏沫沫和赫连隶在一起,苏沫沫的眼神和表情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她贵为皇后又如何?想做的事情一件也做不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过来通告报,说请她们去宝仪殿议事。
如果是关系到两国之间的事情,一定不会叫她们去了,她们已经猜到是关于尊王墓的事情了。
苏沫沫和古悦到宝仪殿的时候,太子,赫连宇父子,还有狄都督父子,刚刚赶回京城的淳王都已经到了。
可能是因为永安教的事情吧,使淳王意识到和都督府的关系不能恶化下去,所以这次和狄都督见面态度好了很多,主动和狄都督打招呼。
狄都督是武将,性格刚烈,豪爽,人家敬他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