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因而,封炎原本是打算借着受伤示弱,静静地蛰伏一段时间,让皇帝别总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但是,刚才看着蓁蓁把竹篮递给他的那一瞬,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不能再这么拖沓下去……

三年前,他雄心壮志地去了北境,以为他最多不过去两年,阿辞一定会在京中等着他……却没想到当他归来的那一天,等来的却是阿辞的死讯!

便是此刻再回想当时种种,封炎仍然觉得心如绞痛,心底泛出一股浓浓的苦涩来。

差一点,他就永远地失去了他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冥冥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阿辞变成了蓁蓁,让她又回到了人间……这一次,他不能再重复同样的错误!

为了娶蓁蓁,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旁,他必须更雷厉风行才行!

封炎的眼眸变得更为幽深,静立在一片影影绰绰的树影中,挺拔如松。

“是,公子。”

墨乙垂首,拱手应声,心里颇有几分唏嘘。

自打楚大姑娘去了后,公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曾一度以为公子会撑不下去。

所幸,端木四姑娘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半年前,他在皇觉寺第一次遇上端木四姑娘,就感觉公子对她有些不一般,却也没深思,毕竟那不过是一个没长开的小姑娘,没想到公子真的对她上了心。

难怪古语说先成家再立业,公子有了媳妇后,行事间就透出一种杀伐果敢的气魄。

男儿当如是。

想着他们所谋之事,墨乙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热血沸腾。

二人说话间,夜幕已然降下,夜空中,如银盘般的圆月高悬,月明星稀,冷冽的月光柔和地洒在山林间,这正是一个适合夜猎的日子。

封炎又慢吞吞地返回了广场,此刻那些准备参加夜猎的公子们已经大都聚集在了那里,骏马、大弓、长刀……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

不同于白日里进猎场有护卫随行,这次的夜猎只许这些公子孤身前往,又是在夜间狩猎,视野难免受到一些影响,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眼看到了戌初,包括封炎、韩士睿在内的十来个公子就来到了猎台上,先给皇帝行了礼。

皇帝的目光在这些风华正茂的青年与少年扫过,心情不错,含笑道:“我大盛男儿血性方刚,当如是。”皇帝从內侍手中接过一杯酒,对月高举道,“朕就以此酒为你们践行,看谁今晚可以拔得头筹!”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那些公子皆是抱拳谢恩,喊声如雷。

就在这时,一道削瘦的声音高喊着跑来:“等等我!还有我呢!”

一个十三四岁、穿着紫色戎装的少年全力朝这边跑了过来,一直冲到了猎台上,庆幸道:“幸好赶上了。”

那少年皮肤白皙,浓眉大眼,只是嬉笑间有些油滑。

皇帝难掩惊讶地扬了扬眉,“阿惇,你也打算参加夜猎?”

四周其他人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这名叫“阿惇”的少年身上,表情有些微妙。

这少年全名方惇,乃是皇帝的同母胞姐长庆长公主之子,一向颇受贺太后和皇帝的宠爱。

只不过方惇在京中是有名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他竟然也打算参加夜猎,四周的众人都难掩惊讶。

方惇上前一步,笑嘻嘻地对着皇帝拱了拱手道:“皇上舅舅,外甥有自知之明,就是随便凑个热闹。”

皇帝不由失笑,伸出一根食指无奈地晃了晃,“你啊!”

这短短的插曲后,封炎、韩士睿等人便下了猎台,纷纷上马,然后少年们马鞭一挥,策马离去。

众人策马进了猎场后,很快就分道扬镳,各自踏着那银色的月光往四面八方散去。

飞驰了一炷香后,封炎的四周就只剩下了他一人的马蹄声,他放缓了马速,让胯下的马儿慢慢踱着步子,随意张望着四周。

秋日夜晚的山林很是清寒,万籁俱寂,那些参天大树、灌木杂草在黑夜的阴影中看来狰狞扭曲,晚风间,它们疯狂地摇摆着,似在欢呼狂舞,黑暗中似有一双双眼睛躲在不知名的角落窥探着他。

封炎气定神闲,慢悠悠地策马缓行,仿佛他今夜不是来夜猎,而是来踏秋般。

猎熊不急,当务之急是他答应了要给蓁蓁做一个毽子,他得先猎一只锦鸡才行……

忽然,又是一阵夜风吹来,拂动枝叶摇曳作响,发出“簌簌”的声响。

封炎耳朵一动,毫不犹豫地抽箭、拉弓,然后身子往右一扭,箭尖瞄准右后方,羽箭如流星般射出……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已经成为身体的本能般。

下一瞬,就听到了“咚”的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封炎策马踱了过去,就见灌木丛里躺了一只兔子大小的野貂,一箭从双眼直穿而过,未损一点皮毛。

这野貂虽然小了点,不过马上要入冬了,送给蓁蓁让她做个貂皮围脖,似乎也不错。

封炎俯身随手抓起那支羽箭连着那黑色野貂一起塞入箩筐中,然后继续沿着山间小道缓行。

夜正漫长,月寒如水。

不知不觉,封炎就在山间走了近一个时辰,收获颇丰,除了那只野貂外,又猎了两只锦鸡和一只雪白无暇的狐狸。

封炎看着箩筐中的猎物,对今晚的收获还算满意。

“老伙计,”他拍了拍胯下马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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