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声音随风飘了出去,“哗哗”,外面的枝叶又是一阵疯狂的摇曳,似是嘲讽,又似是冷哼……

“哗哗哗……”

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端木绯得知贺太后和长庆要去皇觉寺为国祈福的消息,是在三天后去宣国公府的路上。

这个消息她还是从封炎的口中得知的。

马车小小的车厢中,封炎与端木绯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才五六尺远。

一炷香前,封炎在半路“偶遇”了端木绯,借口有事要告诉她,就上了她的马车。

看着眼前仿佛触手可及的蓁蓁,封炎对自己的英明颇为满意,从小桌子上的食盒里信手拈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梅子塞入口中。

唔,这梅子一定是蓁蓁亲手腌制的。

封炎满足地眯了眯眼,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般,慢吞吞地继续说着:“耶律辂那日被禁军从公主府押回四夷馆后,就被责令不得外出……”

封炎说得跳跃而含糊,没敢跟端木绯细说长庆公主府里发生的那些污糟事,只随意地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了,唯恐污了她的耳朵。

他当时虽然不在场,但是公主府的暗卫却在,亲眼目睹了耶律辂和贺太后滚在一起,也看到了皇帝在逍遥粉的药性发作后,失去理智地扑向了衣衫不整的贺太后……

封炎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眼底闪过一抹锐芒。

“总之,皇上这几天焦头烂额的……”封炎慢悠悠地总结道。

他说得笼统概括,端木绯也听得含含糊糊的,但是她的性子向来不纠结,反正对她而言,目的达到了就行。

这次的计划说来简单,就是把那一池早就已经很浑的水,搅和得更浑。

九华和长庆因着罗其昉的事,母女俩已经心生嫌隙,而皇帝、贺太后和耶律辂也是各怀心思,各有所图,每个人都想维护自己与亲人的利益。

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局势下,只要轻轻搅动一下,挑起其中一两个人的不满,比如罗其昉和耶律辂,就会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他们自己就会坐不住地采取某些行动,那么局势也会越来越乱,而自己,只要等着看好戏就好。

端木绯也含了一颗梅子到嘴里,抿了抿小嘴,也像封炎一样被酸眯了眼,配上那弯弯的嘴角,笑得好似小狐狸一样。

封炎看着端木绯那可爱的模样,就仿佛自己得了莫大的夸奖般,也跟着笑了起来,眉飞色舞。

蓁蓁对他办事的能力一定很满意吧?!

以后蓁蓁有了麻烦,应该会想到来找自己了吧?!

封炎越想越是得意,又从果盘里捏起了一粒枇杷,仔细地剥好皮后,十分殷勤地送到了端木绯的跟前。

端木绯此刻心情正好,见封炎递来,她就顺手接过往嘴里送,编贝玉齿咬下一口嫩黄色的果肉。

枇杷酸甜可口,肉嫩多汁,那独有的香味萦绕在唇齿间,她的眸子更亮了,咬了一口,又想吃第二口……

然而,第二口还没咬下,她的小脸突然就僵住了,迟钝地想到她吃的可是封炎送来的枇杷。

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吃了封炎剥的枇杷,会不会就要替他办事呢?!

可是,再想想这枇杷是他们端木家的枇杷,封炎也就是替她剥了个果皮……

端木绯正纠结着,马车渐渐地缓了下来,碧蝉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姑娘,国公府到了。”

端木绯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抬手挑开窗帘一角,一眼就看到了宣国公府那熟悉的门匾。

东侧的角门中走出两个门房的婆子,恭敬地迎马车入府,不免就对着一旁孤零零的奔霄多看了一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

封炎半途自己上了马车后,就没去理会奔霄,而奔霄也不用他管,自己就乖巧地跟在马车旁,这么一路跟来了宣国公府。

奔霄真是又乖又聪明啊!端木绯看着阳光下英姿飒爽的奔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心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以后自家的飞翩一定也跟奔霄一样聪明。

马车缓缓地进了宣国公府,在仪门处停下,封炎在一干丫鬟婆子惊疑的目光中第一个下了马车。

他还想回头去扶端木绯,却被碧蝉不着痕迹地挤开了。

“姑娘,小心。”碧蝉仔细地把端木绯扶了下来,心里暗自庆幸自家姑娘才十岁,否则啊……

“封公子,端木四姑娘,这边请。”一个穿着铁锈色暗纹褙子的嬷嬷恭敬地给了他们俩行了礼,领着他俩一路往东北方走,去了六和堂。

一进门,就能听到东次间的方向传来了几个女子的说笑声,一片和乐融融。

一个青衣小丫鬟恭敬地在前面为客人打帘,端木绯和封炎鱼贯而入,屋子里的几人一下子闻声望来,齐刷刷地看向了二人。

穿了一件紫檀色掐暗银丝八团花对襟褙子的楚太夫人正坐在一张紫檀木万字不断头罗汉床上,两边的圈椅上坐着四五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夫人姑娘,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得体的笑容。

“喵呜。”

原本趴在窗边一张案几上的白猫一下子站了起来,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轻盈地跳了下来,落地悄无声息。

白猫步履轻快地朝端木绯跑去,在她绣着几只彩蝶的粉色裙裾上亲昵地蹭了蹭,又绕着她走了两圈,“喵呜喵呜”地叫着,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多天才来啊!

“雪玉。”端木绯看着白猫雪玉欢喜极了,若非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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