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朝大国,何惧北燕这等蛮夷小国!

百姓们的目光一个个炽热如火焰,仿佛是找到了某种信仰一般,连带四周的空气也灼热了起来。

述延符面沉如水,眸光闪烁,嘴唇微启……

“得得……”

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岑隐驱动胯下的马儿慢悠悠地来到了封炎身旁,嘴角一勾,含笑轻斥道:“封指挥使,皇上有命,我大盛是礼仪之邦,要好生招待北燕使臣,你怎可对述元帅这般无礼!”

他阴柔的嗓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回荡在四周,仿佛在那些百姓的心头浇下一桶冷水般。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那些百姓表情怔怔,失魂落魄。

述延符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心道:太好了!这岑隐是大盛皇帝的心腹,依对方这句话中透露的言下之意,原来大盛皇帝还是想求和的!

封炎却是眉头微蹙,薄唇紧抿,年轻俊美的脸庞上透着一抹倔强。

岑隐接着又对述延符道:“述元帅,还请稍安勿躁,莫要意气用事。”说着,他客气地伸手做请状,“不如我们到四夷馆中坐下细谈如何?”

岑隐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云淡风轻,但是那轻缓的语调又似乎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感觉。

述延符静默了片刻,在封炎和岑隐之间飞快地来回扫着,心中视衡量着利弊。

只犹豫了一瞬,他就有了决议,拉着马儿调转了马头,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岑督主,请。”

述延符决定先退一步,试探一下大盛皇帝的诚意。

封炎、岑隐和述延符三人就慢悠悠地朝着四夷馆的方向策马踱去,在大门口纷纷下马,然后三人大步进了四夷馆,把街上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隔绝于大门外。

这场热闹看着是散场了,不少百姓便也随之散去。

但还有不少人怔怔地站在原地,神色复杂,愤怒、不甘、激动等等的情绪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他们的耳边还清晰地回荡着刚才封炎的那一句句话,心有同感:堂堂大盛何惧蛮夷!这才是他们大盛铮铮男儿该有的气节!

人群中隐约传来一些私语声:“你们说,天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北燕不是败给了我大盛吗?我大盛何须对这些个北燕使臣卑躬屈膝!”

“毕竟人家的二王子死在大盛,大盛总是理亏一分……”

“可是看着,真是让人憋屈啊!”

一个年轻的书生不甘地怒道,他身旁的同窗谨慎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很快就把他给拉走了。

渐渐地,四周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散去了,四夷馆外暂时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一炷香后,又是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响彻在这条街道上,简王带着几个亲兵也策马来到了四夷馆。

四夷馆中到底讨论了什么,没人知道……

直到三日后,也就是三月十五日,一记晴天霹雳在皇宫上方骤然炸响,耶律五公主被皇帝下旨封为皇贵妃,迎入宫中。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眨眼就传遍整个后宫,后宫中一片哗然,尤其是皇后和端木贵妃。

这七八年来,宫中各方势力已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皇后和端木贵妃表面上是你争我斗的状态,但是实际上,唯有她们俩自己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为了维持后宫中各方势力的平衡。两人暗地里虽不算是姐妹情深,可这么多年来,也有着相互扶持的在里面。

说穿了,她们俩要是倒下去一个,皇帝怎么也要再扶起一个,与其对付一个未知的敌人,她们宁可维持现在这种局面。

然而,现在皇贵妃要入宫了!

皇贵妃是北燕五公主,身为堂堂一国公主,本就身份尊贵,如今这入宫的阵仗又大得很,可见皇帝对其异常重视。

今日的钟粹宫中一片寂静无声,殿内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端木贵妃那染着鲜红凤仙花汁的素手紧紧地攥住一旁案几的一角,神色冰冷幽暗。

她是贵妃,这十几年来,在后宫中尊贵无比,本来仅次于皇后,如今却莫名其妙又出来一个年轻的皇贵妃压在她的头上。

这皇贵妃可是像皇后一般有金册金宝的,等于就是类似于平妻的地位。

一个嬷嬷咽了咽口水,出声安慰端木贵妃道:“贵妃娘娘,照奴婢看,该担心的人不是您,是皇后娘娘才是……”

这位耶律五公主还没进宫,北燕使臣就先大闹了一场,可想而知,那耶律琛就不是一个安份的。

端木贵妃似乎意有所动,掀了掀眼皮,朝那嬷嬷看去。

见状,那嬷嬷便放大胆子又道:“您说,皇上会不会废……”废后。

嬷嬷最后的一个字没有出口,但是端木贵妃已经明白了,眉头紧蹙,心又提了起来。

中宫无子,要是真的让这位年轻的皇贵妃怀上了龙子,那还真不好说!

可是,若真的到了这一步,自己这贵妃恐怕更压不过那耶律琛了!

那嬷嬷的三言两语非但没有宽慰到端木贵妃,反而让她的心更沉重了。

端木贵妃半垂眼睑,红润妩媚的樱唇微启,喃喃自语道:“偏偏太后不在宫里,谁也没法劝劝皇上……”

她该怎么办呢?!

钟粹宫中的气氛更冷了,连着两天都透着一种刺骨的寒意,钟粹宫上上下下皆是战战兢兢,唯恐说错话、办错事激怒了贵妃娘娘。

犹豫了两天后,端木贵妃终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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