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两,而海上贸易才刚刚开始不到半年,可想而知,接下来,闽州那边会一年比一年好!

而且,按照计划,今年还要开放更多的口岸,那么,税收增长的速度势必也会更快!

端木绯眸中闪过一道异芒,笑眯眯地说道:“祖父,按时节,皇上应该准备要去春猎了吧?”

一听到“春猎”二字,端木宪嘴角的笑意霎时一僵,仿佛吞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

端木绯似乎没看到一般,眨了眨眼,又道:“祖父,不如由您主动请旨提春猎如何?”

端木宪一时怔住了,这朝堂上,最希望皇帝忘记春猎的人恐怕就是他这户部尚书了,他又怎么能傻得自己往刀口上撞?!

端木绯的大眼忽闪忽闪,意味深长地提点道:“届时,祖父就可以主动说今年海贸赋税的事……”

虽然等闽州的春税上来了,皇帝自然就能看到税收渐长,但是,只是字面上的数字并不直观。若是由端木宪主动提起春猎,皇帝才会意识到赋税多了对他的好处是摆在明面上的。

端木宪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抚掌赞道:“妙!此计甚妙!”

端木绯把手肘撑在书案上托起了下巴,涎着脸道:“祖父,我给您出了这么好的主意,那您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端木宪以为小姑娘家家看上了什么东西,就笑道:“你说。”

端木绯笑得十分甜美,撒娇道:“祖父,您就赏我躲个懒,以后不去闺学好不好?”

这丫头连躲懒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端木宪听着忍俊不禁地笑了,倒也真的考虑起来。说来,以端木绯的才智,在闺学里也确实学不到什么……

这时,就听门帘的另一边响起一个少年平朗的声音:“祖父,不可!”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一阵挑帘声响起,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郎走了进来,俊朗的脸庞上嘴角紧抿。

“大哥哥,你从国子监回来了啊……”端木绯对着端木珩装傻充愣,笑得更甜了。

端木珩走到端木绯身旁,先规规矩矩地给端木宪行了礼,跟着就一本正经对端木绯训道:“四妹妹,学海无涯,你天资聪颖,才更不可以懈怠。闺学教的虽然粗浅,可是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端木珩板着脸,滔滔不绝地引经据典起来。

“……”端木绯是一个字也没机会还嘴,头昏脑涨,心里为自己默哀。

看着这对兄妹一个训一听,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端木宪嘴角微翘,心情甚好,慢悠悠地径自抿茶。他们兄妹感情好,这是好事,家和万事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端木绯悄悄地对着端木宪投以求助的眼神,那小模样就像是一只甩着尾巴的小奶猫般。

端木宪心里暗自好笑,表明上却还是维持着一副威仪的祖父样。

他清了清嗓子,道:“珩哥儿,你四妹妹是否继续去闺学,也不急于一时……”端木宪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说付家的事,今天下朝时,我与付大人谈过了……”

端木绯这才知道原来端木珩是端木宪特意叫过来的,委屈巴巴地看着端木宪,意思是,祖父您也不早说一声。

端木珩面色凝重,正色道:“祖父,付家的意思是……”

端木宪沉声道:“我们两家虽没有交换庚帖,但是婚事已经谈到这个地步,若是这样取消就太可惜了,我和付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和付姑娘再见一见,再决定不迟……”

端木珩眉心微蹙,似在沉思。

端木宪捋着胡须又补充了一句:“珩哥儿,若是你真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你。”

端木珩嘴角紧抿,他知道这已经是祖父和付家的退让了。

“是,祖父。”端木珩俯首作揖应了下来。

端木宪看着这个优秀的长孙,满意地勾唇,他就知道长孙心里是有分寸的。

端木宪又看向了端木绯,问道:“四丫头,上次付家下的帖子,你和你姐姐可是退了回去?”

端木绯笑吟吟地答道:“祖父,前几日我要进宫,姐姐又忙,实在是没时间。”

上次付盈萱下的帖子,端木纭当天就退回去了。

那天踏青,从两家人碰面起,付盈萱兄妹就表现得如此失礼,如此瞧不上端木绯,付盈萱更是一次次地出言挑衅,话语中对端木绯充满了敌意,端木纭感同身受,因此不想去付家惹人嫌,更平白惹自己不痛快,那又何必!

端木宪一向八面玲珑,如何不知道端木绯这句话不过是借口罢了,却也不拆穿,免得小姑娘家家赌起气来,更不好哄。

他若无其事地笑道:“四丫头,过些天是付夫人的生辰,我们两家也算是通家之好,届时让你姐姐和大哥哥带着你一起去付家道声贺吧。”

端木绯皱了皱小脸,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甘愿,看得端木宪不由失笑,心道:毕竟是小姑娘家家的。

“四丫头,前些天皇上赏了祖父一个西洋钟,倒是有点意思,适合你们姑娘家赏玩,祖父送与你好不好?”端木宪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哄逗。

这西洋钟可是新鲜玩意,还是因为闽州开了海禁,才开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市面上,这皇帝赏赐的西洋钟那当然是精品。

端木绯从善如流,笑眯眯地谢过了端木宪,就捧着“贿赂”,愉快地回了湛清院。

一个西洋钟把整个院子上下都惊动了,能进屋的丫鬟就都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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