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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然早就猜到慕祐显找他和封炎喝酒是为了什么,见他真心求教,便笑着答道:“想要融入军中说易易,说难难,只需与士兵同饮同食同卧。”说着,他转头看向了封炎,“不信,你问阿炎。”

他一句话就把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引向了封炎。

封炎轻笑一声,泰然自若,一边喝着酒水,一边道:“我初到北境时,谁都不服我,觉得我这种勋贵公子就是去混时间混军功的,当时我就把自己当作普通的士兵,与那些新兵穿同样的战袍,吃同样的饭食,一起睡在军帐的大通铺里,一起操练……”

对于他们这些在京城长大从未受过苦的勋贵子弟而言,那种生活是他曾经难以想象的,但是为了能够早日回去见到阿辞,他咬牙坚持了下来,他希望当他再回京城时,能坦荡自豪地走到阿辞跟前……

却没想到……

此刻再想起前年三月他回京时听闻的讯息,封炎还是一阵心痛,抬眼看向了就坐在他斜对面的端木绯,目光凝滞。

端木绯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封炎看向了自己,下意识地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他的阿辞还在!

封炎勾起了唇角,心底的惆怅一扫而空。

一旁的慕祐显咀嚼着君然和封炎的话,若有所思。简而言之,就是要与士兵同甘共苦。

涵星眨了眨眼,好奇地问君然:“君世子,这么说,你也睡过大通铺?”瞧君然平日里一副fēng_liú公子娇生惯养的样子,涵星还真是无法想象。

君然斜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你又不是不认识我父王!”

是啊。涵星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简王这个人一向一板一眼的,对儿子估计也不会手下留情。

涵星有些同情地看着君然,君然被涵星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嘴角抽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又对慕祐显道:“殿下,你这次随军南下,就当自己是个新兵,多看多听多想就好。”

慕祐显认真地听着,细细地记在心里。

君然摇着折扇,继续说道:“战场变化莫测,便是熟读兵书,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终究要以实战论胜负。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独自出征,父王送了我四个字……”

他故意顿了一下,引得端木绯也好奇地朝他望去,瞳孔晶亮,涵星催促道:“是什么?”

君然神秘地笑了笑,这才道:“穷寇莫追。”

封炎见端木绯的注意力集中到君然身上,长翘的眼睫颤了颤,漫不经心地说道:“记得当天王爷也给了我一句叮嘱:一网打尽。”

屋子里静了一静,其他几人面面相觑,皆是露出好奇之色。

封炎继续说道:“那日,王爷让我与王参将率领一千人守在殊宇山谷,伏击一支北燕残军,足足一天一夜,一众将士潜伏在山林间一动不动,总算在次日黄昏等到了那支北燕残军……不过,当时敌方将领中途有所警觉,后方有两百残军未进入山谷,便由我率领一支人马将那两百残军全数诛灭。”

君然听封炎不着痕迹地显摆着他在战场上的英明神武,嘴角无语地抽了一下,而端木绯听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地看着封炎,一脸的惊叹,问道:“封公子,那殊宇山谷是不是在呼赫草原西南边?”

端木绯乌黑的眸子闪烁如星,封炎与她四目对视,看着她的瞳孔清晰如镜地倒映出自己的面庞,封炎得意得尾巴都翘了起来,点了点头。

涵星眨了眨眼,凑过来好奇地问道:“绯表妹,你以前在北境时去过这个什么殊宇山谷?”

端木绯摇了摇头,她当然没去过什么殊宇山谷,她只是曾看过北境舆图,稍微有点印象而已。

端木绯又看向了君然,笑眯眯地问道:“君世子,我记得呼赫草原有一半是属于北燕吧?”

别人听着这个问题觉得一头雾水,可是君然和封炎却是听明白了端木绯想说什么,两人彼此看了看,君然给封炎抛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家团子果然是头小狐狸。

“是啊。”君然点头道,“呼赫草原的西北边属于北燕。当初我追击的那支北燕残军就游荡在西部,是以父王吩咐我莫要越境,穷寇莫追。”

“战争的成败,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封炎接口道,凤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灿若星辰。他们不是不可以杀去北燕,只是,不能随便打无把握之仗!

端木绯听得更入神了,频频点头,心里觉得简王真是英明神武。

封炎只觉得端木绯目露崇敬地望着自己,尾巴翘得更高了,又说起了一些他们在北境的战事。

一旁的慕祐显也是全神贯注地听着,若有所思。

涵星一边听,一边吃着点心,只当自己在听说书,小脸上一副“今天真是没白来”的样子。

等封炎说完后,端木绯和涵星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慕祐显郑重其事地敬了封炎和君然一杯茶,叹道:“炎表弟,听你和君世子这一席话,本宫真是受益匪浅。等本宫去往南境后,一定会步步谨慎,深思熟虑,不会不懂装懂,随意发号施令的。”

他是皇子,虽然只是随军,而非领军,但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将士们有所影响。此行,他必当记住“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时间在众人的说笑声中过得飞快,等慕祐显回过神来时,窗外的夕阳已经落下了小半,春日的夕阳璀璨如那最耀眼的红宝石,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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