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迢迢,多有不便。”

原来如此。端木纭受教地点了点头,那她是不是该就近找找看呢。

端木绯在一旁听着有些懵了,目光一会儿看看岑隐,一会儿看看姐姐,小脸上傻乎乎的。

奇怪,为什么姐姐又要突然买马场了?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家里要买马场?!

端木绯歪了歪小脸,大眼眨巴眨巴。

“端木大姑娘,我倒是知道一家马场要卖,就在京郊。”岑隐不紧不慢地接着道,“那家马场的规模不大,也就占了半个山头。”

这倒是意外的惊喜了!端木纭眸子一亮,急忙问道:“岑公子可否告诉我那马场在何处?”机会难得,她得赶紧过去瞧瞧才行。

岑隐又是勾唇,绝美的脸庞越发艳丽,含笑道:“择日不如撞日,要是两位姑娘得空的话,我领两位走一趟如何?”

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端木纭连连应声,神采焕发。

从头到尾,端木绯完全就没有插嘴的余地,哥哥姐姐已经拿下了主意,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骑马出了城门,一路往西郊去了。

后方,两个着随从服饰的东厂番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二人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其实他们可以把马场的老板叫到京城来的,为什么督主要亲自跑一趟呢?

也许督主是想送他的义妹一份“认亲礼”?小胡子对着同僚抛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眼神。

两个东厂番子无声地以眼神与口型交流着,前方的岑隐正与姐妹俩说着一些关于马场的讯息:

“那家马场在栖霞山一带,马场主家里原本在京城做点茶叶、丝绸生意。”

“他本是北境人,如今我大盛与北燕停战,他就打算收了这里的生意回北境去,也就顾不上这边的马场了。”

“马场里大概养了两三百匹马,多是北境马……”

端木纭熟练地操控着胯下的红马,与它浑然一体,神情惬意。

一听北境马,她眸子更亮了,点头道:“我们北境马也不差的。”北境有辽阔的草原,蓝天碧水,也是养马的好地方,只可惜,多年战事的摧残,让百姓苦不堪言。

“北境也是个养马的好地方!”仿佛听到她的心声般,她耳边响起岑隐似赞又似慨的声音,“殊宇山谷曾是野马群集之处……”

端木纭下意识地点头,正要应声,话到嘴边,忽然若有所思地勾唇笑了,轻快地问道:“岑公子,莫非你也去过北境吗?”端木纭的唇畔噙着一抹明媚的笑意,在灿烂的阳光下愈发明艳。

端木绯闻言也朝岑隐望去,好奇地眨了眨眼。

岑隐长翘浓密的眼睫微颤,右手下意识地一拉马绳,他胯下的黑马打了个响鼻,速度缓了缓。

他红艳的嘴角微抿,幽邃复杂的眸子里浮现一丝淡淡的哀伤,随即又恢复原本的宁静无波,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从小是在北境长大的,当年……”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控制着胯下的马儿不疾不徐地往前,“当年镇北王府被屠,之后北燕人大举进攻,我就随着北境的难民千里迢迢地一路逃到了京城。”

端木绯若有所思地跟在二人的身后,望着岑隐那挺拔的背影。她早就怀疑过岑隐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们姐妹俩,难道真的是在北境……

端木纭眸光微凝,也跟着岑隐的话语进入那段记忆,镇北王府覆灭都已经十几年了,对于北境人而言,永远不会忘记那段艰难的岁月。

当年,镇北王府被今上下旨诛了满门,北境没了镇北王坐镇后,北燕大军立刻卷土重来,不时派兵偷袭北境边关诸城……

彼时,蓁蓁还没有出生,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北境的西盐城里。她年纪还太小,父母与她说得也不多,只是清晰地记得,记忆中,有将近一两年的时间,她时不时就看到成群的难民从更北边的地方涌来,西盐城里人心惶惶,百姓们都害怕有一天,北燕铁蹄会兵临城下……

须臾,端木纭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再次看向了岑隐俊美的侧脸,脑海中不禁想起去年牡丹宴时,某一晚,岑隐在独自在湖边放莲花灯的事。

岑隐的家人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遇难的吧?

“当年一定很辛苦吧。”端木纭低低地说道。

算起来,当年岑隐应该还不到十岁吧,就孤苦无依……

岑隐沉默了,马蹄声回荡在他们耳边,几人一路策马前行。

当端木纭以为岑隐不会再说这个话题时,他突然又道:“辛苦的人不是我,是姐姐。”

那个时候,姐姐还在,他们俩还能相依为命。

岑隐的眸子望着前方,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忽然话锋一转:“到了。”

他拉了拉马绳,胯下的马儿开始放慢了速度,其他人也是“吁”地开始降速。

正前方几十丈外,可以看到一圈木栏杆朝两边延伸开去,围住一大片绿荫与小湖,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巨大匾额,龙飞凤舞地写着“栖霞马场”这四个大字。

栏杆内,可以看到七八十匹马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是在奔跑,或是在吃草,或是在一片小湖边饮水,悠然地甩着马尾。这些马匹身躯结实匀称,体态优美,那长长的鬃毛在阳光下似乎在发光一般,一看就是良马。

端木绯再也顾不上岑隐,明亮的大眼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远远地眺望着前方,看得目不暇接。

也不用岑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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