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黑漆漆的,四周的窗户全部紧闭着,这间屋子空荡荡的,没有家具,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声音。

“呼——呼——呼——”

端木绮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房间角落里的地面上,浑身不自主地微微发抖着,只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回荡在耳边。

她一头青丝凌乱不堪地散乱着,头上、身上不见半点首饰,那张秀美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安、恐惧、震惊、绝望等等的情绪,双目中一片茫然,至今还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不想嫁给杨旭尧,想来想去,才想到了离家出走的主意。

这段时日,她几乎是被软禁在轻芷院中,不能随意外出,她知道她唯一的机会就是笄礼这一天。

于是她耐心等待着,耐心熬过了笄礼,趁着送客的时候,她混着宾客中悄悄地离府了。

其实,她是打算去外祖家,因为怕当天就被家里人找到了,才找了客栈投宿,想着晚些再去外祖家……

她也没想过要真的离家出走,就想让家里急急,吓唬吓唬祖父,逼迫祖父重新考虑她和杨家的这门婚事。

然而,没想到她竟然会投宿到一家黑店中,没想到那黑心的老板娘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还把她卖到了这种腌臜地方……

她……她该怎么办?!

他们又会怎么对待她?!

想着,端木绮的身子就颤抖得更厉害了,如同风雨中的一株小草,楚楚可怜。

明明是六月盛夏,可是她却觉得仿佛自己置身寒冬腊月,从头到尾皆是寒凉如冰霜。

“蹬蹬蹬……”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对于此刻的端木绮而言,这步履声就如同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般,一步步地朝她逼近,而她已经站在了万丈深渊的边缘,只要再退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她怕了,她悔了,她只恨不得回到及笄那日,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门外的脚步声停下了,跟着就是开锁声,“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

然后,前方的那道房门被人“吱呀”地推开,动作粗鲁得很,几缕光线随着房门打开照了进来。

端木绮又往后缩了缩,可是她的背后就是墙壁,根本无处可退。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酱紫色元宝纹褙子的中年妇人扭着屁股带着两个龟公进来了,那中年妇人中等身量,体型有些丰腴,圆盘一样的面庞上笑呵呵的,却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小姑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老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绣花帕子,心里想着:都饿了这丫头三天了,便是她再不服软,这力气也差不多饿没了。

“何妈妈,你放我走,只要你肯放我走,我家里可以给你一百两,不,一千两!”端木绮急切地说道,“何妈妈,你买我也不过用了二十两而已。”

这个时候,哪怕老鸨开口说要一万两,端木绮也会毫不犹豫地应下。

“留着你,才能给妈妈我赚金山银山!”何老鸨冷冷地看着端木绮,眼里充满了恶意,看来这丫头还是没想明白。

她当然知道这丫头出身名门,虽然她的首饰早就被人给扒了,可是从她的衣裳、鞋子,脸上用的脂粉,还有这一身细皮嫩肉都能看出她家世不凡,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自己要是把这丫头送回去,别说是酬金了,恐怕要被治个拐卖良家妇女之罪!

“丫头,你既然到了老娘我这里,以后就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何老鸨抛下这句,扭着腰身就要走人。

端木绮急了,想起身叫住老鸨,但是她饿了三天,浑身乏力,才起身又虚弱地摔了回去,形容狼狈。

绝望之下,她终于忍不住亮出了她最后的底牌:“何妈妈,我是当朝首辅家的姑娘……”

谁想,何老鸨强势地打断了端木绮:“首辅家的又怎么样?”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谁会知道你在这里!”

何老鸨嘴上虽然说得镇定,心里却是震惊不已,心思飞转:不管这丫头说得是真是假,自己的动作得快点了,只要这丫头挂了牌,卖了身,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皇帝会认一个当了jì nǚ的女儿吗?!

“丫头,今晚,你就给老娘挂牌接客!”何老鸨果断地说道,吩咐身后的两个婆子,“你们俩赶紧给她沐浴更衣……”

其中一个麻子脸的婆子迟疑道:“何妈妈,万一她伤了客人怎么办?”

“给她闻点春意香不就得了,还要老娘教你吗?!”何老鸨没好气地说道,甩袖走了。

“是是。”麻子脸的婆子唯唯应诺,而缩在角落里的端木绮脸色更白了,这春意香一听就是媚药……

“何妈妈!何妈妈……”

端木绮连滚带爬地想要追上去,却被两个婆子拦下了。

这两个婆子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狠狠地攥着端木绮的胳膊,如铁钳般。

端木绮已经吓得魂都快没了,拼命地挣扎着,嘶吼着:“放开我,放开我!”她不能接客,她不能mài shēn!

两个婆子见惯了端木绮这种不服管教的姑娘家,麻子脸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汗巾,往端木绮的口鼻一捂,端木绮两眼一翻就失去了意识……

等端木绮再醒来时,她感觉头昏沉沉的,胸口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桃红色齐胸襦裙,胸口露出了一大片如玉的肌肤。

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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