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扬回过神来,又上前了一步,对着耿安晧正色道:“国公爷,丁中庆和毛仁鸿是有错,但是罪不至死,今日兄弟们都在这里了,国公爷您怎么也要给大伙儿一个说法!”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一派众志成城。

而耿安晧只觉身心疲惫,他揉了揉眉心,再次开口道:“本公再说一遍,你们不要闹事……还有什么,我们回去五军都督府再说。”

这番话绝非这些武将期望听到的,丁中庆死心了,黄世扬几人失望了……

回五军都督府还有什么好说的?!丁中庆和毛仁鸿都死了,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好说的?!

耿安晧这不是在敷衍他们吗?!

这一刻,黄世扬等人心凉到了极点,黄世扬身旁的一个黑膛脸武将忍不住说道:“国公爷,令尊在的时候,可是跟我们这些……”

一听他们还要再提父亲,耿安晧忍无可忍地斥道:“父亲是父亲,如今,我才是卫国公!”

他们就该听他的!

而不是一次次地试图用父亲来压他!

耿安晧目光冰冷地看着黄世扬等人,空气中剑拔弩张,上方的天空似乎更阴沉了,风雨欲来。

封炎在一旁慢悠悠地提醒道:“马侍郎,我看着这好像马上要下雨啊。”

马侍郎心里咯噔一下,又看了看天色,也急了。

这行刑的时间便是晚上一刻钟,也可以蒙混过去,可是这要是天下起雨了,按照律例,就不能行刑了。

届时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咬了咬牙,飞快地拈起了签筒里的那道斩令牌,然后果断地扔了出去,嘴里高喊道:

“时辰到,行刑。”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块斩令牌也“啪”地摔在了地上,并微微弹跳了一下,赫然可见令牌上那大红色的“斩”字如鲜血般刺眼。

两个刽子手立刻应声,雄赳赳气昂昂地把原本扛在肩头的鬼头刀高举起来,这两把鬼头刀的刀口上不知道沾过多少人的血,刀锋上闪着阴森森的寒光,叫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跟着,刽子手猛灌了一口酒,“噗”地往他们的鬼头刀上喷去,酒液四溅……

黄世扬等人急了,再也顾不上理会耿安晧,冲了过去,嘴里喊着:“谁敢斩!”

丁中庆和毛仁鸿当然也看到了那个被丢在地上的斩令牌,目光发直,脖子上几乎能感受到鬼头刀释放的森森寒意。

丁中庆癫狂地哈哈大笑,枷锁晃得铮铮作响,嘴里叫嚣得更疯狂了,“国公爷,末将去地府看您了!耿家百年威名,就要毁在这一代了!大厦将倾啊!”

“国公爷,您在天有灵,是要死不瞑目啊!”毛仁鸿也在高喊着,声嘶力竭。

耿安晧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气得理智全无。

这丁中庆和毛仁鸿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来人,把他们都给本公拦下!”耿安晧咬牙对着他带来的十几个亲兵下令道。

“是,国公爷。”

那十几个亲兵立刻抱拳领命,气势汹汹地走上刑台朝黄世扬等人逼近。

他们毕竟人数众多,三两下就把黄世扬等人包围住了,为首的亲兵队长抱拳道:“几位将军,莫要让小的难做!”

黄世扬更怒,直接拔出了身侧的佩刀,怒道:“谁敢拦本将军,杀无赦!”

与他一道的其他五个将士也都抽出了佩刀,也是喊着:“谁敢挡道,杀无赦!”

见状,那些卫国公府的亲兵也不敢轻怠,纷纷也拔了刀,二十来把长刀在半空中闪着寒光,彼此相对。

双方之间火花四射,一触即发。

封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呦,这都动上刀子了?!马侍郎,他们这算不算是劫囚!”

马侍郎哪里敢应,劫囚那可是弥天大罪,嘴上又道:“还不行刑?!”

这一次,两把闪着白光的鬼头刀干脆利落地劈了出去。

然后,刀落。

“噗!”

炽热的鲜血自那脖颈的断口疯狂地喷涌出来,溅红了鬼头刀的刀刃以及两个刽子手,把他们原本就粗犷的脸庞映得尤为狰狞可怖。

两个头发凌乱的头颅坠落在地,在那沾满血迹的地面上骨碌碌地滚动了几下,丁中庆和毛仁鸿的眼睛几乎瞪凸了出去,那晦暗无神的眼眸宣告着他们已经魂归西去……

他们俩都死了。

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刑场上,寂静无声,静得可怕。

“滋啦啦!”

天空中的阴云间忽然炸下一道亮白色的闪电,把周围都照得亮了一亮,也让气氛变得更加阴森沉重。

闪电的白光把耿安晧那张俊逸的面庞照得异常苍白而阴沉,他垂眸看着丁中庆和毛仁鸿的尸体,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轰隆隆!”

闪电之后,紧接着轰雷不断,连绵起伏地炸响在天际。

以黄世扬为首的那些武将们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浑身几乎动弹不得。

他们的心中既愤怒,又失望,几乎不认识耿安晧了。

曾经,身为卫国公世子的耿安晧行事有度,有勇有谋,有决断,他们这些下属都觉得耿海后继有人,却不想当少了耿海这道坚实的屏障后,耿安晧就露出了他外强中干、软弱无能的真面目。

刚才那种情况下,耿安晧非但不给他们做主,竟然还下令对他们动手。

这样的耿安晧让他们下面这些人如何能服气,如何能倚靠,如何能尊敬!!

“轰隆隆!”

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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