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苗城中,同样经历了一夜争吵。在逃入镇苗城的己部族长己鸣的渲染之下,炎黄人已经存了完全灭绝东夷部落所有人的意志,此刻将他们这些人运送到这里劝降,无非只是不想看到自身的伤亡过重罢了。他警告几位大将,必须将镇苗城当成是东夷部落最后的堡垒,哪怕是死,也要拉同等数量,甚至是数倍的炎黄人一起死在这炎黄人修筑起的城池之中。

对于己鸣的话,大多数的东夷战士是信服的,一来,作为东夷部落几个部族的族长之一,己鸣原本就地位尊崇,在东夷部落之中,话语的分量本就重。二来,推己及人,他们觉得自己若是和炎黄人互换一下立场的话,只怕此刻也是恨不得将入侵了自己部落的他们全部杀死,去祭奠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炎黄人。

哪怕是几位大将,原本心中还存有的希望,在看到己鸣逃入镇苗城,并散播了那些言论之后,也如阳光下的泡沫一般,消散了。

就算原本炎黄人的打算,真的是打算劝降他们,且真心的会放过他们的性命,只是想让他们成为炎黄人的奴隶,在发生了己部族长众目睽睽之下逃入镇苗城这种事情之后,只怕也会因为感觉受到了侮辱而愤怒,进而和他们不死不休。

思及此,几位大将心中对己鸣便忍不住生出了怨愤之情,他这么做,等于是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给糟蹋掉了。更何况,这个家伙,在逃进了镇苗城之后,竟然开始以东夷部落已然遭遇不幸,其他几位族长被俘的借口,妄图以自己己部族长身份,统一整个东夷部落,取代他们,成为镇苗城中所有战士的最高指挥者,夺取他们手上的权力,这一点,别说是其他几个部族的大将了,哪怕是己部的大将己矛都有些难以接受。

可眼下,炎黄人大军在外,东夷部落老巢被抄,整个东夷部落已经危若累卵,他们就算心中对己鸣有再多的不满,也实在不适合发作,万一若是演变成了内讧,那只怕城外的炎黄人就要高兴的连嘴都笑歪了。

就这样,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思,几位大将度过了难捱的一夜,倒是己鸣这个造成这一切的人,因为长途跋涉积累起的疲倦和逃跑时巨大的压力瞬间消失而沉沉的睡去。

天刚亮之时,压根没怎么睡觉的几位大将便登上了城墙,眺望着远处的炎黄部落大营,等待着炎黄人可能的报复与进攻。

和几位大将所预测的不同,直到日上三竿,一直安静的炎黄部落大营才有了动静,在远比昨日多得多的炎黄战士的押解下,原本前来劝降的东夷部落的俘虏们被押解到了镇苗城下。

而差不多是一夜无眠的东夷部落战士们,在看到城下的炎黄人押着自己的族人们抵达弓箭射程之外的空地时,心中顿时激动颤抖起来,尤其是那些亲人就在城下的战士们。这些战士,在看到了自己亲人面容的一瞬间就想要跳下城墙,前去营救亲人,还是得到了上官吩咐,早有准备的各个什长、伍长们及时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和周遭的战士一起将这些战士给死死拦住了。

就在那些亲人在城下的东夷战士或是喝骂,或是哭泣,挣扎着想要去营救自己的亲人,在其他东夷战士闭着嘴唇,死死拉着他们,面色黯然,在几位大将有些绝望的眼神,在刚刚才醒来,爬上了城墙的己鸣那果然如此的眼神之中,城下的那些东夷部落俘虏们,竟然开始以略带颤抖的声音,开始喊起话来,而内容竟然和昨日那因为己鸣逃跑而被打断的劝降喊话差不多。

这一下,那些原本还在喝骂、哭泣,拼命想要挣脱自己同伴的东夷战士,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一般,瞬间失去了声音,挣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颇有些不敢相信的甩了甩头。

“难道是我一夜没有睡,所以现在才在做梦吗?”他们有些痴痴的转过头去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扯着他们身体的同伴。

而他们的问题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因为他们的同伴显然已经震惊在了当场,耳朵中除了城下那些族人口中所说出的劝降喊话外,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己鸣脸上的笃定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敢置信的扑到城墙便,拼命的张望着那些看起来熟悉的身影,“这,这一定是他们找来假冒的人,真正的族人肯定早就已经被他们杀了!”

己鸣的吼声显然没有任何人在意,城下的那些族人离得又不远,他们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炎黄人假扮的。

城墙上的东夷人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但其实城墙下正在劝降的东夷部落俘虏们,此时的内心同样满是惊愕,虽然正在大声劝降的声音的确是他们发出来的,可他们自己却怎么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炎黄人将我们赶来这里,难道真的不是为了杀了我们?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本就不想让本族战士浪费在这里的炎黄部落各氏族大将、队长,虽然对张寒的信任寥寥,但眼下,他们除了按照张寒所说的方法去做之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便只好在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再次将那些人心惶惶,担心自己会被己部族长逃跑而连累的东夷部落俘虏们,拉到了镇苗城下,命令他们继续像之前早已交代好的那样,照旧开始新的劝降喊话。

不过,因为昨日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押送的他们的战士数量足足比昨日多了两倍,而且在其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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