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追兵渐缓,但他们依然赶着马儿疾驰,途中只停下吃了点干粮。

沿途并没有看到什么村落,远远的只有几户人家隐在山间的林木间,终于在日落前,隐约看到了城镇的轮廓。

胥固一勒缰绳,回头看身后什么都没有“我们就在那个城镇歇息一晚吧。”

宓姝皱眉“后面那些人命都不要的追过来,我们现在停下会不会……”

“这有什么难的。”林池说着从马上翻下来,掏出一颗丹药递到景宣帝嘴边。

景宣帝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林池皱眉“你还是自己吃吧,若是我喂,你怕是骨头要松一松了。”

依然沉默,胥固看林池一眼,林池点点头,伸手迅速在景宣帝身上点了几处,景宣帝只觉得身上一软,骨骼巨疼,不自禁的叫出声。

“你们放肆!”林池捏着他的下巴把药丸塞进去“我都说了,若是我喂,你怕是要松一松骨头,你看你不信嘛。”

胥固松开钳制着景宣帝的手,景宣帝直直的滑下马,林池皱眉,一脸不情愿的把妍蔚抱下来放到宓姝马上。

又拎着景宣帝放到自己马上,嘟囔道:“也就是图你娘那点好东西,不然谁给你这么使唤。”

胥固面无表情的看他“论辈分……”林池连忙伸手制止他说下去“你说什么我都听,求你别论了。”

宓姝闷笑,妍蔚回头看她,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好玩的事。”

日落之后,天黑的快,不比白日里暖和,宓姝在马上被风吹的有些冷,头开始疼起来了。

到了城里,找了家客栈几人歇了会儿脚,此时夜已深沉,客栈大堂里零星还有几个客人,胥固便让店家做了饭菜送到楼上雅间。

景宣帝这时也有了些力气,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你们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林池咽下嘴里的食物,回应道:“也不是什么,就是补身子的,但是如果七日内没吃下另一颗,可就会变成毒药了。”

宓姝有些难受,吃不下饭拿了杯清茶在喝,叹口气道:“你不如说说,为什么非要打漠雪的主意?”

景宣帝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嗤笑道:“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想一统天下?”又扫了眼沉默吃饭的胥固“将唾手可得的帝位白白送出去,有几人做得到?”

宓姝笑了笑“你莫不是去了趟南荻,便以为整个漠雪都和南荻一样繁华吧?”

景宣帝皱眉,不等他开口,宓姝又道:“你就算借着胥固的名号拿下了漠雪也没用,反而会拖垮云国。”

“你只知漠雪疆土宽广,其实是地广人稀!大半的国土常年飘雪,不止冻死庄稼,连人都会冻死,百姓在那里根本存活不了,只能往靠近云国的城镇迁徙。”

景宣帝冷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宓姝无奈的放下水杯“我对漠雪并无袒护之心,我到如今这地步,说来说去,还不是怪漠雪的前几任先帝,为什么要撒谎呢?再说了,你若是不信,便让你的心腹悄悄溜进漠雪去看看不就行了。”

又想了想,“你是怕到时候师出无名?那无所谓,你若是看过之后还一心想拿下漠雪,胥固的名号借你便借你。”

景宣帝皱眉,见胥固并无什么反应,心下不禁疑虑丛生,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

冷笑道:“说得轻巧,可我如果今天放你们走了,改日又去哪里寻你们?再说了,就算你痛恨漠雪前几任君王,我又岂知你如今是不是也记恨着云国?”

宓姝颓然坐下,实在是太累了,揉了揉眉心“我们要往云国最暖的地方去,往后就在云国安家了,自然是不想云国战火连天,自古以来两国交战,受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话到此处,宓姝本就身体不适,便有些不耐烦了,无奈笑道:“再说,你如今性命都捏在我们手里,还谈什么放我们离开,我们若是想走,层层枷锁的漠雪皇宫都能安然离开,可况你这么点官兵?”

摆摆手阻止景宣帝开口,又道:“你如今两个选择,派心腹去漠雪打探消息,我们走,或者,你不肯让我们走,你死。”

景宣帝气的胸闷,指着他们低吼“你们等着,早晚要落在我手里。”

宓姝点点头,示意林池把解药给他“我们等着那一天。”

出了雅间,妍蔚担忧的问道:“他如今看着十分虚弱,把他放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林池手机还捏着没吃完的糕点,含糊道:“放心吧,一路上都留了记号,那些追兵很快就来了。”

宓姝出得雅间,只觉得外面凉风习习,不由得有些瑟缩,今日在马上颠了一天,头昏脑涨,浑身发疼,下楼时眼前一阵恍惚,晕了过去。

走在她身边的胥固连忙一把将她抱住,这才发觉她的身子冰凉。

胥固脸色一变,连忙将她抱起,“林池,快来看看。”

说着将她抱进了早前订好的房间里。

林池听他语气慌乱,回头一看,却见宓姝竟又晕过去了,连忙扔了手中的糕点,也跟了上去。

妍蔚更是吓坏了,不是说到暖和的地方身子便会好起来吗?

夜凉如水,林池坐在床边紧紧皱着眉,胥固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她怎么样了?”

妍蔚也是着急的直掉泪,抽泣着问他“你别光皱眉啊,什么事倒是说呀。”

“照道理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今日在马上颠了一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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