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找我什么事?”一出了应天府大门,天蓝风轻,云清浅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告一段落了。
湛天璘径自招来了马车,“上车,怕是你连早膳都没吃吧,有什么话可以边吃边聊。”
“还是不要了,七王爷有什么事情长话短说,放心我记性很好,不会听漏的。”
湛天璘轻笑出声,摇头,“你这算什么,避嫌?”
“算是吧,”云清浅回头,目光往下一溜,“七王爷也要赶紧回去养伤不是吗?那第三个人是你解决掉的吧。”
刚才从将军府出来,碰到湛天璘手臂时他异常的反应就立刻让云清浅起疑了,回想起昨晚突然出现帮她的黑衣人,唯一便只有湛天璘最有可能!
如今看来,果然是他!
湛天璘不甚自在地动了下受伤的那条手臂,颇有些哀怨地看过来一眼“难道就非要有什么事才能找你?本王不过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是否能应对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的确是我多管闲事了。”
“既然没事的话,那我走了。”
“哎——”湛天璘一看她抬脚,赶紧拉了一把。
云清浅掌心一凉,她蓦地抓到了什么冷硬的东西。
湛天璘飞快地低声嘱咐了一句,“等时机成熟,让他服下。”
云清浅微微一愣,猛然抬头,“你让我给他下毒?!别忘了他可是神医!”
湛天璘勾唇,妖冶一笑,“放心,这不是毒,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做,等我消息再动手。”
然后他的手倏地一松,转身退开,轻松一跃便踏上了马车,还不忘回头朝她挥了挥手。
云清浅握紧掌心冷硬的小瓷瓶,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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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那又不是毒。”云若汐优雅地沏着茶杯盖,漫不经心瞥了眼站在下手位的人,“还是你怕了?”
云芷漓一颤,嗫嚅道,“姐……姐姐……云清浅她已经知道了,我们怎么办?”
云若汐拈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呵呵……知道就知道了,与我何干?”
“姐姐?!”云芷漓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事明明是云若汐指使她做的,现在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怎么?”云若汐淡淡一抬眸,云芷漓霎时被那眼神中的狠毒吓了一跳,立刻低下头去。
云若汐满意地看着云芷漓的反应,手一招,“过来。”
“姐姐……”云芷漓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不想过去,可又不敢反抗云若汐,踌躇了一下,还是小心地挪着步子朝云若汐靠了过去。
“拿着。”刚一站定就被云若汐拖起了手,径自往她掌心里塞了个东西。
云芷漓低头一看,一个小纸包,“这是……”
“昨天还剩下的一点。”
“啊!姐姐!”
“闭嘴!”云若汐一记狠厉的眼神丢过去,云芷漓吓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说话。
可是手上那东西就像烫手山芋一样,快要把她的手都烧掉了,心里怕得要死!
“姐姐!已经做过一次了,不能再这么做了啊,云清浅她会知道的!”
云若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我说了要你再去这么做了吗?这是昨天剩下的一点,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想办法处理掉,别让别人看到了。”
原本这药是买了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给太子用的,不过已经在云清浅身上用过了,皇后那人太过精明,云若汐不敢故技重施,怕被看出破绽了,反而得不偿失。
二来,太子近来一直称病,身体不好,云若汐怕一不小心药下重了,出点什么意外,那她太子妃还没当上,又背上个谋害太子的罪名可就不得了了。
“就、就只是这样?”云芷漓拿着药包的那只手还在颤颤巍巍,仍有些不放心地无询问云若汐。
云若汐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不然呢?你如果想留着试试也无妨,毕竟也是价值百两黄金的稀罕东西。”
云芷漓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不用……”
云若汐看到她有些烦躁,一挥手,“下去吧,别站在我面前给我添堵。”
早上的捉奸行动没有按照预期地让云清浅在帝都身败名裂,云若汐到底是有些不甘的。
至于应天府那边,如果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恐怕他们也奈何不了云清浅,毕竟那小贱人还有个九王妃的头衔压在身上。
“真是命贱!”云若汐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手边茶水迅速漾起了一阵混乱的涟漪。
看来在要对付云清浅之前,她得想个办法先把先把九王妃这个头衔从云清浅身上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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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云若汐的院子,云芷漓一路偷偷摸摸,左顾右盼,生怕碰上什么人。
然后行至了将军府的东面的荷花塘边……
正值盛夏,荷叶田田,荷花开得相当热闹,只是此时站在塘边的云芷漓没有心思欣赏。
这里,也是原先云清浅落水的地方,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有些有意避着这里走了,因为每次走到这里都心里发毛。
云芷漓颤颤巍巍地抖开纸包,一些杏黄色的粉末显露了出来。
塘水澄澈,下面是成群结队的红色锦鲤恣意地游来游去,云芷漓正准备伸手一甩——突然动作一顿!
耳边不由地浮出先前云若汐刚才的那句话,“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