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觉得这不过是欲盖弥彰的事情而已。
只是他们万万没料到,现在皇帝居然真的病好了?
所有人都有些捉摸不透湛北辰的心思。
多好的机会啊,皇帝病重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得以接近,如果时机掌握得好,说不定现在南夏朝中的局势又会是另外一番天地。
再说,也没人觉得皇帝和九王爷之间有什么父子亲情。
一个从小就被送往敌国的质子,一个天降灾星的传言,就算是亲生的也让人颇有忌惮的。
更何况,当今皇帝优秀的子女何其多?
要不是因为生病,也不会求助到这个儿子的头上。
湛北辰从小生活在西周,想来对南夏也没什么感情,更有可能心中还是记恨着这个父皇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病好出关了?
此刻养心殿的宫门外,皇子朝臣们恭敬地排排站,都等着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何时打开。
“福公公。”湛天璘稍稍往前走了几步,守在门口的福公公听到声音立刻回过头来。
看到湛天璘,低头打了声招呼,“给七王爷请安。”
“福公公不必多礼。”湛天璘桃花扇一抬把福公公扶了起来,凑过去悄悄眨了眨眼,“福公公,这段时间你也一直在父皇身边伺候,辛苦你了。”
福公公连忙低下头,“七王爷哪里的话,伺候主子本就是我们这些奴才该做的事情,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等哪一天奴才老了,伺候不动了,也就没脸再在主子身边待下去了。”
湛天璘一笑,“福公公哪里的话,你在父皇身边劳苦功高这么多年了,即便是老了,也不会有人赶你走的,哪个敢对福公公不敬,本王觉饶不了他!”
“谢七王爷抬爱,奴才受之有愧,感激不尽。”
“对了福公公,”湛天璘凑近了一些,朝里面努了努,问,“这些天一直是九弟在照料父皇的龙体,一直听闻九弟是神医,他到底给父皇开了什么药啊?这么管用?本王也很好奇呢!”
“奴才是伺候人的,药理什么的也不知道多少,不过皇上只是龙体微恙,也不是什么大病,吃的也都是些寻常药物罢了。”
“原来如此。”湛天璘点点头,欣慰道,“最重要是父皇没事。”
一双桃花眼却微微眯了起来。
这个福公公也是老狐狸一只,说话滴水不漏,湛天璘刚才的话其实有在暗示皇帝先前病得很严重,所以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这才找湛北辰出马的。
到了福公公嘴里,却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带过了,还说不是什么大病,吃的都是些寻常的药。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福公公朝湛天璘打了声招呼,“七王爷,奴才先进去伺候皇上起身了。”
湛天璘从善如流地放行,“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正有些扫兴,一抬头,忽然看见一道挺拔的玄色身影正朝着这边靠近,刚黯淡下去的桃花眼瞬时又亮了起来。
湛天璘脚步一转,朝着那个方向迎了过去。
“九弟!”
湛北辰抬眼,淡漠地回应了一句,“七哥。”
然后绕开他就要走,湛天璘一看这苗头不对,赶忙身形一闪,拦在了湛北辰面前,“哎——九弟别急着走嘛,反正也是在外面等着,不如我们说说话?”
湛北辰停下,看着湛天璘微微皱起了眉。
“来来来!我们到这边来说话!”也不管湛北辰是不是愿意,湛天璘直接一把把人拉了过来,带到了旁边没人的角落。
“七哥想说什么?”
湛北辰倒是直接,湛天璘也不不客气,伸手一勾,就把湛北辰拉了下来,“最近我听到些父皇的‘病’不是自己身体身体不好,而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
湛北辰修眉一挑,“哦?”
湛天璘囧了,你也这么意外的样子干什么?装给谁看啊?
“九弟,我们都是亲兄弟,有什么事情你也别一个人扛着,大家都可以帮你分担分担的嘛!有什么需要七哥帮忙查的吗?”
直接的不行,那就稍微委婉一点,绕个弯子说。
湛北辰神色不变,平静地说,“七哥有这分心,我很感动,不过你刚才听到的风言风语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我也不过是听说而已,不知道来源,否则怎么说是风言风语呢?”
“既然七哥明白这个道理就好,那不过是些风言风语,根本没有任何根据,所以七哥,”湛北辰拍了拍湛天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让你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上面。”
“等等!”
眼见着湛北辰要走,湛天璘一急,伸手一拉——
湛北辰本事是个警觉性非常高的人,尤其是那些背后偷袭的,有时候即便知道是谁,身体也会快过大脑,做出本能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湛北辰瞬间扣住了湛天璘的手腕,逆流而上,五指化爪,瞬间扣住了湛天璘的喉咙!
湛天璘惶恐地看着他,全身僵着,一动不敢动。
湛北辰愣了一下,倏地收回手,“抱歉,我不习惯有人从背后碰我。”
“咳咳!咳咳咳咳!”拜托了威胁的湛天璘长出一口气,捂着墙有些哀怨地瞪了湛北辰一眼,“你这习惯真不好,该改改了,以后成了亲你的王妃还不能从后面碰你了?你可别到时候谋杀亲妻了。”
湛北辰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比鱼还滑溜的云清浅,摇了摇头,“不会。”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