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很简单,比如你想用火攻,顺风攻必然事半功倍,逆风就要自己损兵折将,地利,比如我南夏西北边关的天险关,占据地势,地势高,地势险,易守难攻,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人和,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起初发话那个少年两眼放光,“怎么个重要法?我觉得占据了天时地利,就已经没有不胜的道理了吧?”
“错!”云清浅伸出一根手指,毫不犹豫地摇了摇,“人和最重要,人是所有事情中最主观的决定性因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拿刚才的天险关来说,的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错,但是如果你这‘一夫’当众出现了叛徒呢?不用下面千军万马,只需要这个叛徒稍稍做点小动作,就可以门户大开!”
男子暗暗心惊,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挺可怕的……不过好在,我们南夏士兵个个精忠报国,天险关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呢!反正西周是攻不破我们的天险关的,但是他们总是三不五时地来骚扰我们一下,边境的百姓也是苦不堪言,而我们南夏一直都很被动,每次都是被挑衅了才有所动作,我觉得我们南夏什么都不缺啊,凭什么怕它三分?我们为什么不能也主动出击,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你这种冒进的思想的绝对不能有的,你如果去当主帅,你手下的士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清浅啧啧了两声。
男子脸色一黑,“怎么会?我们就算死了,也是为国捐躯!”
云清浅眨眨眼,问,“为国捐躯也要捐得有意义啊,难道你不知道一句话叫死得其所吗?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你是想当那鸿毛呢?还是想当泰山?”
“我当然是想当泰山!”男子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答案。
其他贵族男女们也纷纷点头。
“那不就行了?打仗靠的不是意气用事,靠得,是这里!”云清浅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含赞赏,“继续说,刚才讲到人和,但是我们想知道的是,在士兵同等的条件下,战马是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哦,北武战马的问题是吧。”云清浅很快绕回了这个话题,说,“首先,你们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北武出产的战马是分等级分别给不同国家的,对不对?”
“可是我听说了啊。”年轻男子申辩着。
“少年,听说而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云清浅很不赞同这个少年把听说当事实的态度啊,“第二,你们只看到了西周比我们南夏强的地方,却没有看到自己的优势所在,虽说谦虚是美德,但是想要赢,首先得自信啊!”
“难道你们就只看得到西周屡屡进犯,却看不到他们每次进犯,最后都会被我们南夏的军队挡在天险关之外,不得越雷池半步吗?”
“你的意思是……”
经云清浅这么一提醒,他们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什么。
“我的意思是,西周有西周的优势,他们的优势就是每次作战的中途间隔时间短,屡屡打击都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士气,重整旗鼓,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就是不论他们怎么蹦跶,反正都蹦跶不过我们的天险关,一方面我军占据着地利,另一方面,马上就要入冬了,西南边境一到了冬天冷得寸草不生,西周最大的优势兵强马壮也会随之蛰伏一整个冬天,我们就占据了天时。”
“都是你说说而已,你又没去过西南边关也没见过西周的军队,纯粹纸上谈兵,有什么意义?”云若汐酸溜溜地刺了一句出来。
她最讨厌云清浅有什么东西比过她。
在云若汐的观念里,云清浅就该处处比她差,只配舔她的脚趾头!
她才是天之骄女,样貌才学样样拔尖!
“别吵!”云若汐刚说了一句,刚才那个武将之后立刻蹦出来两个字。
云若汐愣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管相信居然有人敢让她闭嘴?
“太子殿下……”一扭头她立刻就想去寻求太子的安慰。
谁知太子只是侧身轻轻一避,就避开了云若汐伸过来的手,说,“你要是听不懂可以不说话,学学别人。”
她?听不懂?!
云若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抬头看到其他贵族小姐们一个个也都是一愣一愣的,不太听得懂的样子,但是他们就都闭着嘴巴,一个字都没说。
随时都要记得一条原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为了避免丢人,有些话就少说两句吧,否则只会显得自己很无知。
“那人和呢?”这会是太子帮着问了下去,意思很明显,要云清浅继续说下去。
“人和这个嘛……”云清浅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样子。
云若汐轻笑了一声,说,“姐姐若是不知道就不要勉强了,这里个个都是才高八斗的才子,想必他们听了姐姐刚才的话,自己也能悟出一些后面的事情。”
“不,她不是不知道。”沉默已久的湛北辰忽然开口说了一句,目光灼灼地落在云清浅身上。
云清浅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家伙难不成真的有读心术不成?他怎么知道她不是不知道?
“不方便说?”
又一语中地地猜中了云清浅的难言之隐所在。
云清浅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呵呵……”
“哎呀云清浅!你倒是说说看啊,话说一半不说了,真是急死个人了!”武将之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