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云飞扬,旗招展,马嘶鸣,虎牢关郊野战场,十余万军卒泾渭分明,喧嚣鼎沸,吕布驱马上阵,挂袍随风飘落。
“关东鼠辈,可敢一战!”
数万西凉军马齐声呐喊,震得盟军坐骑不安地乱动起来,袁绍见状豁然拔剑而起,遥指赤兔马上的那人,厉声高呼道。
“破敌正在此时,谁人敢战吕布!”
“潘凤在此,吕布受死!”
袁绍话音刚落,只听得阵中传来一声怒喝,阵中飞出一骑,马上那人阔面塌鼻,手持百斤巨斧,正是韩馥遣来会盟,当日扛旗的无双上将潘凤。
“哈哈哈!某之大斧,早就饥渴难耐了!”
潘凤扬鞭狂笑不止,胯下白马飞驰而去,留下一阵沙石烟尘,众人正看不见状况,只听得朦胧一声闷响,烟尘里匆匆奔回一匹红马。
众人见之瞪目结舌,只见伏在马背那人已无头矣,滚烫的鲜血染红坐骑,还在不住哗哗地喷涌出来。
盟军诸将大惊失色,潘凤好歹也是一员上将,怎么如此轻易就被取了首级!
“将军威武!”
“大帅威武!”
……
西凉部曲与吕布亲兵摇旗呐喊,盟军士卒面色慌乱,袁绍眼中亦有些惊慌失措,突然想起昨日请战的那员将领,正是刘岱部下的三刀大将刘刕。
他转眼望去,只见刘岱身后那将,端坐马上,抱刀闭目塞听,面色怡然静谧,不为周遭所动,仿佛隔绝这嘈杂战场,身处幽寂空谷。
袁绍心甚异之,转而看了刘岱一眼,对方笑吟吟地道:“吾之大将何在”
刘刕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直穿千军万马,牢牢盯着吕布身上,策马飞奔出阵。
阵中士卒呐喊助威,只见人群里的老卒拍着身旁少年肩膀,指着那道飘逸绝尘的身影道。
“三娃仔,可要看得仔细喽,这才是我兖州战神,从无一人能挡三刀!”
“叔啊,我看着呢!”
两人话音未落,只见刘刕裹挟风雷之势,眨眼便冲至吕布面前,赫然腾空而起,绣铁古刀劈天而下!
袁绍见之大喜,不敢有丝毫遗漏,只是突然喉咙咕噜一沉,面色青紫地偏过头去。
“柳叔,这就是你说的……”
“啊啊啊!这怎么可能!”
老卒柳叔睁着眼睛大喊大叫,身旁的三娃满脸狐疑,又细细地望向战场,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在地上滚动,正好落在那百花袍上,与旁边的潘凤对眼瞪视。
刘刕三刀未出,已被削去首级!
“哈哈哈!”
……
西凉军中一阵哗然,吕布在风中肆意狂笑,指着地上那两个脑袋,笑骂道:“似此无能之辈,莫要前来送死,父母生养不易,尔等须当惜命!”
“吕布休要猖狂,可认得我广陵陈容!”
张超身旁策马飞出一将,转瞬间便冲至眼前,与吕布刀戟碰撞,盟军败落的士气又提升起来,暗自窃声议论。
“陈将军好生厉害,竟能接了吕布十招!”
“不好不好,将军扛不住了!”
但见战场之上,陈容冷汗直流,策马飞身回转,还未至盟军阵前,便被一箭追魂夺命,轰然跌落马下。
“呜呼哀哉,我徐州勇士殁矣!”
张超面色悲戚,为陈容丧命大感悲痛,唯有臧洪在旁劝慰,正看见徐州主使曹豹畏缩着往后退去,鼻腔冷哼再不看他一眼。
“南阳飞虔来也!”
只听得一声咆哮,袁遗大将挺身而出,飞马上阵,手舞霸王戟,和吕布战作一团,但见双戟横空挥舞,冷弧划破苍穹,竟斗得个势均力敌!
眨眼间两人已斗了三十合,袁绍见状,连忙问向族弟。
“此员悍将是何来历”
“尝谓古之飞廉后代!”
难怪如此,袁绍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赞叹,不愧是纣王神将之后,古之恶来遗孙,就不知与吕布相比,哪个才是真正的飞将!
“三十五合!”
“四十合!”
盟军士卒暗自细数,正为飞虔感到惊叹,突然战场上声响撤去,但见飞虔又被吕布挑了!
“此人武勇尚可,可惜使的是戟,哈哈哈,除了当年霸王,谁能与我争锋!”
吕布自比江东项羽,在场众人听得缄口无言,这才多长时间,已被他斩了四员上将,当今天下谁能制他。
“哼!”
曹豹趁人不备,已悄悄躲入阵中,正暗自观望,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心中羞恼无比,以为被人发现在耻笑他,转头一看,却见武安国提着流星锤翻身上马,远远瞪视吕布,私有异动。
“你……你……,吕布勇猛无敌,非人力所能胜之,你怎敢上前送死!”
武安国驱马上前,曹豹连忙退让,一边小声规劝,当日对方连匈奴护卫都胜不了,怎敢上前挑战吕布。
“哈哈哈!”
武安国挺罢朗声大笑,颇有深意地看着曹豹,豪气满面地道。
“我本军中小卒,受使君提拔为将,特遣为会盟使者,当日使君执手语我,北海势微,只能派出单人匹马,却也惶惶心向汉室,我既受命,自当舍命,更何况今此八方骁将会聚,我北海岂能旁落于人!”
曹豹听罢面容羞愧,只匆匆让到一旁,果见武安国飞马上阵,不过三合便被戟挑于空。
“勇士耶!死士耶!”
孙策看得摇头叹息,意欲挺枪上阵,却被叔父孙静阻拦。
“吕布杀人如麻,不比夏侯将军,伯符不可鲁莽!”
“父亲若在,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