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接了生母王夫人的急信,便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长安,本来想着过两天一起带走的卫女也顾不上了,只留卫子夫在平阳侯府内微微失望。

回到漪兰殿,王夫人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见了儿子进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阿母,有何急事召儿臣回来?”刘彻行了礼,还未梳洗更衣便急切的问到,只因阿母信中只言速归,并未说明原因。

王夫人听了刘彻的话并未急着回答,而且朝身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待殿内再无第三人,才招手让刘彻上前。

“阿彻,前几日栗姬向陛下进言道应再立新后,陛下大怒”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彻一眼又道“长公主言这几日必将促使陛下决断,所以召你回来待命,让你好好表现”

“诺,儿臣谨遵阿母与姑母叮嘱”

漪兰殿的动向此时自是无人关心的。

长安所有宗室贵族命官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了宣室殿那位几日前发了好大一场震怒的皇帝陛下身上。

经过了几天漫长的等待,在东宫内惶惶不安的太子刘荣终于接到了废太子为临江王的旨意。

刘荣接了旨,一字未言。只是跪在东宫内一天一夜未曾起身。

身处清凉殿内的栗姬似是被这消息给惊得疯魔了一般,此时的她已经被幽禁了起来,只是在清凉殿内吵着闹着要见景帝一面。

而这位给了她十几年荣宠的陛下却是狠下了心,只随她在清凉殿内自生自灭。

是夜,栗姬望着遍地狼藉,清冷萧瑟的清凉殿,挽了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只是临死前她面带两行清泪,内心无不悔之晚矣:

“阿荣,阿母对你不起。。。”

储君被废,让经历了七国战乱后刚刚平静一些的朝堂,瞬间又是风起云涌。

以往与太子有关联之人,罚的罚贬的贬,景帝以雷霆万钧之力快速的处理了旧□□,也震慑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余下的人便开始将目光转向了景帝余下的儿子里,刘彻作为景帝素来宠爱的第十子,亦得到了不少朝臣的看好。

长乐宫内,刚下朝便被请来的景帝陛下此时正疲惫的坐在窦太后身旁。

也许只有在母亲身边,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才会显露出一丝真实的自己。

“阿启啊,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这于国家安定不益呀”窦太后拉了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阿母,儿自是知之的”

“那不知阿启可已有看中之人了?”

景帝陛下低头沉思,他的那些儿子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刘端阴戾,刘非奢侈,刘胜fēng_liú,唯刘发与刘彻自幼聪慧,心性非常人所及,然刘发受生母出身拖累,刘彻倒是个好人选,只这年龄。。。”

“阿启,何必拘束于此呢,古人云立嫡立贤,眼下并无嫡子,立贤实数应当呢”窦太后听了儿子的话,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手,开解道。

景帝沉思,久久不言语,窦太后亦不去催促他,只是在一旁静坐着。

王娡与刘彻并无忐忑多久,宣室殿便传了旨意。

立夫人王娡为皇后,胶东王为太子。

王娡与刘彻自然是喜不可言的,而这次景帝还下了另外几道旨意,皇子刘发封长沙王,刘非封江都王,与胶西王刘端,中山王刘胜,临江王刘荣,河间王刘德一并,既日启程各自前往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而后,长安举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与立太子大典。

阿娇收到消息时,已是半月之后了,阿母的来信中还言明二兄陈乔被封隆滤侯,赐婚林滤公主,于五个月后即将大婚,馆陶公主命阿娇需在此之前赶回长安。不然便亲来彭城接人。

阿娇叹息,刘荣终还是被废了,此事阿母刘嫖出力颇多,虽然这亦是不得已为之,阿娇心中终是意难平,便是为着死去的阏于表兄两分,她终究是心有内疚的。

想起两年后,刘荣会因占地之事而在牢中自尽,阿娇只愿这世他能逃过这场命运,所以便请了郭解和已经被救出的郭解至交李文一起前往临江,待时机成熟时希望能救刘荣一命。

已是盛夏的彭城比起长安显得多了一丝炎热,许久不曾降雨的彭城终于下了一夜的大雨,让这些日子被热的夜不能寐的阿娇终于能够缓一口气了。

五月五,端午至。

彭城外,薄婉约了阿娇与刘若一起前往观赏龙舟比赛,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三个姑娘已经好的如胶似漆。

阿娇到时,不出意外的见着薄子玉亦是与薄婉一同随行的。

薄婉拉了刘若,朝阿娇挤眉弄眼。

“我与阿若姐姐先去前面了,阿娇便交给阿兄照看了”说完两个小姑娘便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里。

薄子玉轻笑,无奈的应承了鬼灵精怪的幼妹,又向阿娇告了罪,两人便一路同行了。

阿娇却是知道薄婉的心思的,这些日子没少将两人凑在一起。就阿娇而言,对薄子玉感官还是不错的,只是她这一世并未打算再谈感情,唯今只想改变亲人的命运,然后能得自由随心所欲。

到时寻一山清水秀之地,安度余生,所以对薄子玉的示好,阿娇只是假装不知晓,并不回应。

薄子玉何等聪明之人,只两次以后便知晓了阿娇的意思,亦不在做令人误会的举动,两人倒是相处的融洽。

“日前之事,有劳薄君了”阿娇开口道谢,她说的便是托薄子玉救出李文之事。

“翁主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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