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重锦这么乖觉得主动提出这银子可以暂时欠着,卖了几个儿子人情,自家闺女的钱也不会少拿一文,心里满意,这女婿不会傻乎乎的为了面子充大头,拿自家媳妇的钱乱贴。
要说张婆子最讨厌的就是拎不清的男人,自己一文钱没有,还拿着媳妇的私房钱到处充阔气,充大方。
恨不得割自家人的肉给外人吃才算好!
像女主这样拧得清的,她看着就满意。
点点头:“既然重锦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娘的也没啥说。只一条,亲兄弟明算账,到底花了多少银子,要给你们妹子多少银子,你们先算好。然后给你们妹子打一张欠条,白纸黑字的写清楚,啥时候还清。免得将来有那脸皮厚的,仗着是亲戚,想要赖掉这银子,那我可不答应!”
这话说得,几个儿子和媳妇都红了脸。
王永贵一脸的不自在,勉强道:“娘,你说啥呢,在您眼里,莫非您儿子是那样的人不成?”
张婆子冷哼一声,虽然没说话,可那一眼扫过去,大家都觉得脸上有些**辣的。
王永富忙表态:“娘,您放心吧!马上开春咱们就能做生意了,只要咱们今年做的好,年底就能还清,保证不让妹子吃亏!”
王永贵和王永平也忙跟在后面拍着胸脯保证。
既然说定了,大家也就坐下来,仔仔细细将从去齐城看王老柱的路费,医药费,客栈的住宿的费用,加上在义庄停灵的银子,回家后的丧葬烧埋银子,七七八八的重新一合计。
好些零零碎碎的开支,看着不起眼,可架不住这里一点哪里一点,到最后居然算出来有小一百两银子来。
林氏当场脸就黑了。
不仅林氏,王家几兄弟也傻眼了,先前满心悲痛,再加上被村里人一抬举一起哄,给架在上面就下不来了。
银子钱又都是小妹掏的,没经过他们的手,自然也就没那个感觉,只觉得要啥有啥,事情办得漂亮,爹的丧礼风光,听着村里人夸耀的话,那个心里得意。
先前只算了几个大项,就要好几十两,
难怪张婆子说出那话来,这前十年后十年,十里八乡的,除了有钱的老财主,恐怕没人能这么风光了。
先前花钱不觉得,如今知道这银子要自己掏,人人都有些心疼。
就算分成四分来分摊,一家也要二十来两啊。
林氏忍不得了,“先说话,这银子,咱们认,可也不能全认!先说清楚,这爹当时是分给老三家的,如今这丧葬银子,怎么得也要将爹当初分家的那一份拿出来先花用了,剩下的,咱们再来说平摊我也就认了!可要是爹的那份家当都给老三捏在手里,要咱们跟老四家再平摊,那说破天去也没这个道理!”
柳小桥虽然没说话,可看得出来她也是赞同的。
如果这丧葬银子没多少,他们几家平摊也就算了。
可花销了这么多,这刚分家,谁家的家底都清楚,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真是大家就这么平摊了,也太不公平了。
王永贵脸上掠过一抹恼怒,想说点啥,也确实不占理,按理说自己奉养爹,拿了分家的银子,这生老病死就是他的,其他兄弟姐妹也就意思意思给点。
可要他掏这么多银子出来,不仅一文钱便宜没占到,还要倒贴,他就不干了。
挤出一副苦笑来:“当初分家的时候,大家也都看到了,爹也就给了我五两银子,能干啥?这钱都在齐城给爹买东西花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银子,我可没摸到边。这五两银子我王老三认了,一会拿出来还不行么?可其余的我不认!”
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要银子没有,要命也没有,看着办吧?
这话倒提醒了大家,那给银子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呢。
到手林氏哼了一声:“谁知道爹会不会背地里偷偷的塞给你们?”
被王永富给瞪了一眼,缩回去了。
张婆子才道:“那本金银子,你爹走之前交给我保管,一会这银子我拿出来,其余的,别找我,我不知道。”
大家一听,松了半口气,好歹这笔银子又着落了,大家又能少出点了。
“爹平日里吃穿都有家里,这银子怎么会没有了?还有他的工钱,咱们收拾爹的屋子的时候,可啥都没看到,不会是给别人用了吧?”林氏忍不住嘀咕。
王永富踹了林氏一脚,就她聪明,想得到,人家都是傻子不成?
自己爹什么人,自己不清楚?
这私房银子,不知道是便宜老二了,还是补贴给大姐了。
这人都死了,去哪里追去?自认倒霉去吧!
大家都想到了这一茬,对王老柱那满腔的哀思也就减灭了几分。
算好了帐,王永珠才开口:“给爹花的这些银子,也算我一份,我如今跟宋大哥手头还算宽裕,也算是尽一份我们的孝心。”
王永富几兄弟看了看张婆子,见她没反对,忙又重新算账,算好了每家欠她多少银子,年后生意关总后还清。
写完欠条,大家肩膀上都沉甸甸的,这好不容易去年过了个肥年,有个好兆头,可好,开年第一件事就是死爹,然后还欠了自家妹子一屁股债。
大家都觉得压力很大,得挣钱才行啊。
王永富清清喉咙:“小妹,你说这年后生意,咱们是不是要准备起来了?今年打算怎么个章程?今年张大老板还会收咱们的货不?“
其余的人也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