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在礼貌的敲门声后,传来比勒格的声音:“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门外的比勒格其实对房间内发生的事很感兴趣,然而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没有等多久,很快维兰瑟打开了房门,虽然她身体正好挡住了房间内的景象,但可以看得出衣饰丝毫不乱。

“很好,那就跟我去招待那位贵客吧。”维兰瑟对他说。

接下发生的事情大大超乎比勒格意料,维兰瑟甚至拆掉了好几处房门,让那辆车能直接拖到密室门口,而车里被秘银符文禁锢的异形类人生物更是让他惊疑不定。

“这是?”

“夺心魔。”维兰瑟用一种今天吃什么菜的平淡口吻回答。

蛛后在上!比勒格本就走的是上层路线,比起战斗技巧,他更擅长管理家族事务、举办茶会晚宴等,并乐意把时间花费在学习如何取悦女性上,至于夺心魔这样连精锐战士都很难目击后存活的异怪,对他而言几乎是传说中的魔兽了。

一时间,比勒格想起了那些自儿时就尘封于脑海深处的阴森故事,几乎要夺门而逃。

“我做的符文枷锁可以封印他的心灵力量,现在这位夺心魔阁下并没有多大威胁。”

维兰瑟的话适时打消了比勒格的念头,让他又陷入一种尴尬的懊悔。

确实,那沉重的精钢手铐脚镣带着,再封印了夺心魔引以为傲的心灵法术,那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畏惧一个法系职业。更何况维兰瑟站的位置离夺心魔那么近,几乎和冷餐会上能碰杯亲切交谈的距离无二,如果连她都不畏惧……让女性喜爱的技巧可不包括展示自己的胆怯。

于是他也整理了心态,从容来到维兰瑟身边,审视这个章鱼脑袋的怪物。

“真是难以置信,您竟然捉住了一只这样难缠的怪物。”

“蛛后保佑,确实是相当稀有的战利品。”维兰瑟自矜地笑了笑,“据说建城节伊莫瑞办砸了好事,让一个地表的妖精逃掉了,家族因此损失了一个有分量的祭物。这时候我把夺心魔献给母亲,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真想看看因此伊莫瑞嫉妒扭曲的丑陋面孔!”

“毫无疑问,您的名声将传遍整个城市!即使最受宠爱的女祭司都难掩您的光彩!” 比勒格也热切地附和道。

长公主伊莫瑞本就看不惯这个抱上暗刃大腿的丧家犬,和维兰瑟矛盾由来已久,而且伊莫瑞身份更高,好几次寻着维兰瑟的错误,甚至当众抽了她蛇鞭,让维兰瑟十分怨恨。

维兰瑟轻轻抚摸着宠臣的脸颊,从他明亮富有感染力的双眸,到不断说出动人话语的嘴唇,缓缓说道:“比勒格,你现在的地位和声望都来自于我,我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背叛我是不明智的决定。”

“但是,理性并非时刻能战胜本能……想在更优秀的女性体内留下种子,延续自己的血脉,是所有男性无法拒绝的天性,我想这大概就是你出卖我的原因吧。”

比勒格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确实他曾向那位殿下提供过维兰瑟的部分动向,那也是暗刃长公主的授意。他明白自己价值在于刺探女主人的消息,如果维兰瑟死去,那他也失去了作用,就用一些自认为不那么致命的密报维持着关系,他不认为这样有任何错误,因为卓尔的谚语中有一条——“任何信任都是愚蠢的”。

他唯一的失误就是让主人发现了他的不忠,他想弥补什么,用他引以为傲的口才来挽回这一切,但一切都太晚了。

冰凉的触手迅速覆盖上了他的面孔,从耳朵、鼻子、嘴、甚至眼眶,它们不顾一切地钻进去,榨取颅腔中的脑汁。夺心魔被限制了灵能,但它本身ròu_tǐ的强度对付一只养尊处优的金丝雀绝无失手可能。这位蜚声上流圈的美男子临终时没有生前丝毫的优雅美丽,他一只眼珠已经被挤压出了眼眶,面部表情扭曲诡异,四肢时不时抽搐着,但这已经是脊髓神经最后的反射了。

“如果你真的是伊莫瑞想要的东西,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比勒格当然不会知道,在维兰瑟心中他早已是个死人,这位不朽的亡魂冷眼旁观,已经清楚他在维兰瑟身边扮演什么角色,却故意没有透露,但如果它一旦掌握了这具身体,首先要除掉的就是这位两面三刀的面首。

“招待不周,希望您在敝处用餐愉快。”

黑暗精灵和夺心魔互为敌对,但这并不影响双方故意透露些风声,借对方之手处理掉竞争者以及政敌的“历史传统”。这位夺心魔目前是她阶下囚,如果不是经过与她心灵交流得到许可,也不敢在她面前把这位宠臣捕食。

“比勒格大人~比勒……”走廊里传来尖细的喊声,一只绿皮大耳朵的小东西蹦蹦跳跳跑进来,看到房间内的景象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地精是种懦弱、欺软怕硬的生物,在黑暗地域到地表,都时常被更强大生物奴役,而且它们有一种愚笨的狡黠,稍不注意就会把交代它们的事办的南辕北辙。

“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吧。”

“主母……主母说要召见您……”地精揉捏着帽子,怯怯地回答。

“知道了,一会把这里打扫一下。”

地精发出一声尖细的哀嚎,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即将步入地上那具尸体的后尘。

“你无须畏惧,这位阁下对你空空如也的脑袋不感兴趣,我也没有用劣质餐点虐俘的奇怪嗜好。”她顿了顿,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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