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收场,潮声跪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只觉得心中疲惫。

昏君一走,外面守着的大批暗卫和弓箭手也跟着撤了,潮声本欲趁机离开,刚走出殿,一个身材瘦小长得贼眉鼠眼的小太监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拉住她道:“咳咳,雷声姑娘,皇上刚才交代了,您若要走他不拦,只是两月前皇上曾在西北角门外拾得一样东西,或许雷声姑娘有兴趣。”

那小太监说罢一溜烟耗子般溜不见了,只留潮声一个人站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显然,那浑蛋口中的东西便是那枚海螺坠子,想不到又被他捡去了!

被人威胁的滋味很不爽,潮声很想硬气一点直接走人,可又下不了决心。

她在原地等到三更,那个无耻的昏君始终不见人影。

潮声恍然大悟,既是去赏花,想必赏完后直接便拐道潮汐那里歇了。故意不派人通知自己,晾着她在这里巴巴苦等,分明是故意为难自己。

想通之后,便不再等了,她本是想直接回翠英宫睡觉,可一想那昏君既是故意与自己为难,指不定明早回来了,见她没乖乖跪在这里受罚,又要迁怒别人,便索性哪里也不去了,权且就地在找了张椅子,靠在上面蜷缩着对付过去了。

翌日清晨,潮声早早地就醒了,早年的警校生活,使她的生活非常规律。

小太监贴心地送来了洗漱用具,并端来了早饭,潮声毫不客气地吃了。吃饱之后四处晃了晃,回到殿里继续等,正无聊做着拉伸运动,皇帝揉着额角从外面进来,面色发白,嘴唇发青,看起来似乎很疲惫,又像是病了。路过潮声身边,扫也没扫一眼,径直便回了内殿。

宫女太监一大群人诚惶诚恐地跟进去伺候,要替他脱衣,被皇帝一脚踹翻,赶了出去。

潮声听他在里面发了一会儿脾气,直到里面没声了,才踱步进去。

“你还知道进来?!”

劈头就是一声怒气冲冲的怒喝,紧跟着一只枕头飞过来,潮声接住枕头,尉迟明夜坐在床沿上,双眼血红瞪着她。

这人脸发白、气息虚弱,分明是生着病,却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折腾。潮声将枕头凌空又抛回去,走到离床一丈远的距离,停住脚步:“你只是叫我守夜,现在是白天,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尉迟明夜叫她这一气,脸更白了,一手抓着枕头,蓦地翻身躺倒:“朕还没起,你就得守着!”

潮声听他一直不提海螺的事,也很气:“那你要是一直不起床,我岂不是得一直守?”

回应她的是一声夹杂着浓重鼻音的冷哼,皇帝偏过脸,不多一会儿,竟然就这么抱着枕头睡着了。

潮声趁机查找内殿,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东西。实在觉得无聊,跑到外面转了一圈,打了两套拳法,练了一会儿健体操,浑身都热得出了汗,待回到里面,那昏君竟然还在睡!!

她推了两把,没醒,再推,还是没反应。潮声忍无可忍,冲门外喊:“你们皇上难道都不用上朝处理朝政的吗,整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雷声姑娘,”帘外探进一颗脑袋,李盛颇为为难地看着她:“皇上昨夜一整夜没睡,陪汐妃娘娘赏完花,又去赏月,在洛水阁吹了一宿子冷风,这会儿身子不适,睡的久些也在所难免。”

潮声皱起眉:“洛水阁?没在景汐宫留宿吗?”

李盛低眉道:“皇上认床,从不在各宫留宿。”

潮声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昏君还有这个毛病。再一想,脸绿了——认床!!!那岂非代表,从今往后,他只会在这张床上召幸妃子!而自己,作为一个守门的,必得要站在门外听着?这也太变态点了吧!!

难道就因为她骂了他荒淫,他索性便表演给自己看?

潮声毫不怀疑这昏君是故意的!

一想到今后,他和女人们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来滚去,自己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外,整个人就觉得有点受不了,胃里头翻腾起来。遂打定了主意,等那昏君醒了,一拿到海螺就跑路。

看她一脸如菜色,李盛好心地解释:“雷声姑娘,皇上生病或休息不好的时候是会心情不好,亦不喜欢许多人杵在跟前,里面就劳烦你多担些。缺什么来找我。翠英宫那里,皇上既然已经开口,指了你在内寝当差,日后你就算是这秀逸宫的人,崔掌事那里我会替你交代,从今往后你不必回去,至于住处,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一间屋子,就在隔壁偏殿那边,待下了职,你收拾收拾就可以搬进去了。”

潮声不甘愿地到了句谢,转头入了里间,那皇帝还在昏睡,靴子没脱,发带未除,姿势也未变一下,两手紧紧攥着枕头,眉头紧蹙,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口里反复说着梦话。

潮声走过去,听见他喊的是“阿潮”两个字。

怔了怔,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想来这男人,多少对小汐还是有些真心吧,否则昨日也不会特意给自己改名,更不会在生病昏睡时还深情念着妹妹的名字。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潮声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发冠解了,鞋子脱了,枕头从怀里拽出来塞回脑袋下,拉过一旁的龙被正要为他盖上,蓦地想起那块坠子来——莫不如趁这昏君如今昏着,从他身上搜出来,也不用再巴巴等他醒。

说干就干,潮声立即将尉迟明夜翻了个面,四肢平放,两手一通摸找,无意中摸到胸口时,赫然发现没有心跳,再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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