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对于一般的京城百姓而言,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九月初九重阳节刚过,登高归来的人尽兴则矣,乃至到了第二日,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茱萸的味道,淡淡而清香,比起昨日的热闹与满大街小儿的欢闹,这一日,却是更为热闹,天尚还早的时候,京城官宦人家大街的干道主道上已经陆陆续续地行使着马车,殊途同归,皆是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而九月初十这一日,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正是大晟当朝太傅赵幕仁六十大寿之日,承顺帝虽是不在京城,可太傅的寿宴却是不会因为皇家秋猎的事情而有所搁置,这场热闹的宴会,将会成为今年入秋以来在京城官员府邸中举办的一场最热闹的宴会。

毕竟太傅虽是没有了什么实权,这位作为朝中元老级的人物,还是有许多威望的,比如,看起来,当今皇帝陛下就尤为信任这位太傅。

时间早已过了辰时,程锦却是依旧站在药房之中,不知在鼓捣什么东西,一旁的木槿在帮她擦拭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小瓶子的设计尤为精巧,只淡淡看着,便让人觉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木槿却是一边擦拭着,一边看着不知在药房中寻找着什么东西的程锦,“谷主,今日真的要去太傅府贺寿么?”

程锦面上并不在意,依旧在翻找东西,“当然要去了,太傅的六十大寿,多吉利的数字啊,也许过了这个寿礼之后,以后便再也没有人为他祝寿了呢。”

木槿听此,很有耳力见地闭上了嘴巴,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她又继续开口袋,“可是,郡主府并没有收到太傅府的邀请啊。”

的确是,太傅六十大寿的事情,自是不可能这几日才开始发下邀请帖的,这邀请帖,至少已经是两个月之前便已经开始发下的了,自然没有程锦的份,不过,京城之中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独独少了一份郡主府,这似乎也没什么,毕竟,郡主府就清乐郡主一个女眷嘛。

程锦终于从一只小药瓶中倒出了几粒小药丸,继续开口道,“就是因为没有邀请帖所以我才要去啊,毕竟,太傅大人六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会有慕名前去的人。”

一旁等待的花听双终于忍不住开口,“锦儿,你可以好好说话。”

程锦撇撇嘴,将原本拿出来的几粒药丸倒入了木槿已经擦拭过的精致的小瓶子中,“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便开始出发了。”

而后转头看向花听双,“叫上师兄,一起过去。”

花听双看她,不语,程锦勾唇一笑,“毕竟我代表的是清乐郡主或者程家,你们可是代表着药王谷啊,想想,多么大的排场,这面子足够大了吧。”

花听双不语,不过却是走出了药方,往院外而去。

程锦等一行三人到达太傅府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宾客诸多,这场宴会,果然比从府外看起来的还要热闹许多,程锦这位新封郡主的出现,加之药王谷两大主力都随她前来,自是引起了院中不少人的注意,毕竟今日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朝中的官员,当然,基本上大多数都是男子,便是带着夫人过来的,其夫人也是在后院,与太傅府的女眷待在一处,前院几乎都是男客,程锦的到来,理所当然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太傅府的管家自是首先带着程锦进入了院子之中,而后才着人去告诉赵幕仁。

可前院这边,自打程锦与旁子瑜和花听双进门之后,便已经纷纷有人上前来,与她打招呼,“清乐郡主也来了?”

程锦也只是客气回应,“是啊,太傅六十大寿,可喜可贺的日子,岂能不来,便是沾沾光,也是好事一件啊。”

而旁子瑜更是一个更得人欢迎的男子,他随着程锦一进入院子,朝中便有官员上前,想要与他一道攀谈与交流,朝中的这些官员其实都知道这位子瑜公子,可是闻名,尤其是当初随着楚睿前往江宁府办事的官员,因为与旁子瑜多了一些交流,此时更是显得比一般人还有熟稔。

倒是花听双只能与程锦站在一处,自程锦进来,前院的热闹也维持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还在里边与众人交谈的太傅便已经往外赶来。

他虽是当朝太傅,可是清乐郡主的身份,可是位同公主的,因而,自然是要亲自过来迎接,说起来,这也算是赵幕仁第一次与程锦进行正面的交锋,这也是程锦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暗查之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赵幕仁,这位翩翩的老者,身上带着一股文人的儒气,哪怕年有六十,可恰是因为身上的那一份历经故事的沉稳之感,让他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龄年轻了那么几岁。

赵幕仁虽有六十岁,可脚步依旧矫健,“不知清乐郡主到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程锦一笑了然,“今日是赵太傅的六十大寿,繁忙不知几何,何来有失远迎之说。”

赵幕仁面上带着文人的谦恭之色,“郡主说笑了,说笑了。”

而后方才看向另一旁站着的旁子瑜,“子瑜公子也来了?”

旁子瑜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赵太傅,在下不请自来,失敬失敬。”

“唉,子瑜公子说的哪里话,能得子瑜公子来老夫这太傅府,老夫这六十大寿,可是值了。”

旁子瑜颔首,算是回应了,赵幕仁见此,便着人将旁子瑜请进来,但因为程锦与花听双是女眷的原因,因而便着人待程锦往后院而去,程锦自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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