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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御猛地抬头看向顾海，如泼墨一般的黑色瞳仁里有着异样的神色，显然这样的可能性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的，也是他从来不曾知晓的。
盯着顾海几秒钟，他听到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那你能告诉我完整的真相吗？”
完整的真相。
当年夜鹰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闫挚报仇的执念来源于哪里，为什么要将他从林一宁身边偷走。已经成为h国第一夫人的林一宁，为什么从来没有寻找过他。
一切的一切在他的大脑里形成了巨大的旋涡，让他的整个人生失去了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进行怎样的选择。
当顾海出现的时候，他好似雏鸟效应一般的选择了信任。当顾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顾海盯着他的眼睛，迷惘的、慌乱的。
纵使副官用枪指着闫御的时候，顾海都不曾看到这么多的情绪变化。
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给闫御造成的心理创伤是难以想象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顾海一向凛冽的眼神看向窗外，眼神里突然出现了些许遥远的东西，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记忆中的东西必然也是带着主观色彩的事件，当年夜鹰最后发生了什么、恐怕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我并不能给你答案。”
“他……死了，是可以确定的吗？”
“这个结果应该是不需要怀疑，以他的秉性而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不会来。”
一直以来，闫御都是听着夜鹰的事迹长大的。但是对于这个完全没有印象的人，那些看似鲜活的事迹、在他眼里与故事无异。
习惯了故事里的各种反转，他也曾无数次的期待、有一天夜鹰如天神一般的出现在他面前。当然，这种想法大多是十五岁之前的事情了。
可是昨晚知道林一宁是自己的母亲的时候，这种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不过很快，这个太过于孩子气的想法就轻而易举的破灭了。
再次闭了闭眼，沙哑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再次响了起来，“当年执行那次任务的时候，父亲照顾受伤的义父，让你们几人回去搬救兵，为什么你们去了那么久、而他们的行踪会被敌军发现？”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仿佛有着一片片的碎冰、恨不能将人冻结。
“当年你们执行任务，历史记载和记录都很少。只说夜鹰为任务献身，为什么？”
这件事情是h国的机密档案，顾海非常清楚，甚至当年他是当事人之一。
顾海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的神情带着淡淡的忧伤，并不明显、却也不虚假。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心虚的痕迹。
当然以他多年经营的心里素质，可以逃过闫御的眼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