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上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那些绽放的‘灯笼花’不知何时已悉数黯然。

辛河心想,经过今晚,宋子甄应该不会与她有过多纠缠了,可又有另外一个问题,宋子甄知道她的身份,如若要反过来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

他知道得太多了。

宁长远娴雅地在一旁喝着茶:“何小姐还真是……心猿意马。”

当然,她是不是心猿意马他不知道,但是她肯定不简单。

近日廊州的案子她明里暗里都与齐参有联系,一个江湖女子竟能通晓政事,这已经让他惊愕失色。

又能接近云王,甚至让云王这位已经二十六岁的皇族王爷亲力亲为挂上半个廊州城的灯笼只为博得佳人一笑,成了一传十十传百的佳话。

而被讨好的女子却偏偏说要一个更好的依靠,谁还能比他更好?

宁长远没兴趣探讨此事,越见她也只觉心情越发烦躁:“姑娘随意,宁某先行一步。”

说罢掷下自己的茶钱,拿起佩刀,来无影去无踪消失在她面前。

太史辛河:“……”

宁长远倒没有真的走,廊州在张池的管理下丝毫没有约束不法分子的为非作歹,甚至还逼得不少百姓不得不崛起反抗成为恶徒。

他考虑到她终归是个女人,尤其是这样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决定慷慨大方做做慈悲善事,暗地里送她回去,于是一跃上了屋顶。

太史辛河倒不着急,小酒肆别的不说,暖和啊。

“哎,听说了吗,那位叶镜叶大人好像这几天回了廊州。”

“听说了,这几天不是到处都在传扬他近几年立的功绩吗?什么他与赤城县令配合将赤城管理的井井有条啊……捉了哪些个贪官污吏啊……”

“可不是吗,五年前没当上咱们廊州的县令,今年倒是逮着机会了。”

时辰已经不早,太史辛河听完闲谈也该回去休息了。

街上本该恢复清平宁静,此时却被一阵马蹄声划破。

马蹄声急促有力,却非官府府兵。

大概十几人成群从她身边快速奔过,稍有不慎便会被这急马撞个横飞。

想必叶镜已经迫不及待赶去府衙打算提前做好交接工作了……

宁长远一直将她放在自己所及视线之内,直到将她送回客栈时。

“多谢宁大人一路相送,小女子感激不尽。”太史辛河温和一笑,仰起脑袋对着房梁道。

她知道他跟着?

宁长远没有出声,只是单单感到惊诧。

不可能啊,她明明不会武功,身体虚弱。

她如何发现他的?

青花依旧在为今日的事愤愤难安,见着太史辛河后语气勉强地强调了一句:“小姐,云王殿下正在担心您去哪儿了。”

宋子甄住在她的隔壁。

“本王可不担心,她狡猾着呢。”

宋子甄轻倚栏杆,温柔笑着,又带着泪眼盈盈。

太史辛河对他的若无其事暗暗感到佩服,不过转念一想,这样才证明了她在他那里确实没什么份量,既如此,她倒也不必为了先前的不留情面感到愧疚了。

她恍若无事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宋子甄后轻脚小步进了自己房间。

稍作歇息后将笔墨纸砚摆出,写下一封书信,表面内容是表达对故友的思念,却只有读信的人明白她真正的意思。

孟九星与她乃是生死之交,又对她有救命的恩情,无论如何,才是更值得信赖的人。

哪怕青花也是个难得的性子直率的人,但迫于宋子甄的人,有些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太史辛河将书信装入黄皮信封,却也大大方方地拿给了青花,嘱咐她快些将信送出去,第二日一早却又另拿着一封信打着出去闲逛的名义在路途上摔倒,刚好遇见齐参路过,顺势将信交给了齐参。

至于恰如其分的碰见,当然是太史辛河一早知道齐参每日清晨亲身带人惯例巡查。

况且贪念上齐参外貌的女子每日在路上摔倒的又何其多呢,如此一来倒也毫不惹人生疑。

只是不巧在回来的路上竟碰到了宋子甄……

本想绕道从旁边经过,不想宋子甄长臂一挥将她拦下。

“青花为何没有同你一起?”宋子甄问,“如此玩忽职守的丫头,不要也罢。”

“还请殿下不要误会了青花,我遣她送信给我一位儿时好友,所以才自己出来闲逛。”她稍作停顿,“也是幸运,出来竟碰见自己那毛头学生正上街巡查,连摔个跤都有人搀着了。”

太史辛河目光怪异地盯了盯宋子甄,暗示他把手放下。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也不怕玷污了他云王大好的名声。

宋子甄无奈放下手,蹙眉转笑。

转身同太史辛河一起在大家上漫步行走。

一男一女,男的着富贵云纹白衫,芝兰玉树,貌胜潘安;女的着兰色绣花外套,纤腰玉带,婀娜多姿。

让过往的路人总是不经意被两人的谪仙般出尘容貌吸引了目光,仔细瞧去竟是那昨日张扬行事的当今云王宋子甄,还有被城中茶前饭后闲士传的沸沸扬扬的不知名女子。

面对周围异样的目光,太史辛河只觉越走着,步子越沉重,感觉自己像做了天大的错事,像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在被众人讨伐!?

都怪宋子甄太扎眼,要不是他,谁认得她。

宋子甄倒是自在,对这些世俗议论之事毫不在乎。

见太史辛河满脸不自在时,脸上还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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