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你看你现在咳的这样,能做成什么?
若说上次在街道上见到这行人的人马她要逃,可现在她玄力和冥力都有所长进。
况且原身灵魂深处的痛意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再说,她还有事要找万俟夙,自然是不会躲着了。
师弟脸色也很难看,他抬手扶住师兄,眸中的寒意缕缕盘旋。
“既要成全我,那便走吧,你们不是本就想抓我进去么,我这都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你们不收啊?”
师兄注意到她小臂上的花瓣红纹,甩开师弟扶着他的手:“你竟不知悔过!还敢修习此等邪术?!”
梵沐瑶嗤笑一声,道:“大师兄,方才是谁用冥气和着自己的鲜血喂给那些曼珠沙华。驱控它们的,难不成是我?”
“你!”
“你们自己尚且修习这所谓的邪术,用来攻击人,还不准别人用来保命了?”
梵沐瑶瞥一眼已经是七窍生烟的师兄,展开那柄折扇轻摇着,向这两人来时的方向自顾自走去。
“了不起啊,七大宗门之一玉阑宗大师傅的首席大弟子就是了不起,什么邪魔歪道,什么邪术禁术,不许别人碰,自己倒是用的欢!”
一道怒吼仰天响起:“梵、沐、瑶!”
“在!”
她侧身躲过那带着凌厉杀气从背后袭射过来的飞剑。
嬉笑着转过身,煞有介事的道:“对了大师兄,你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来问我,人嘛,需得不耻下问。对吗,四师兄?”
她曾经的四师兄看着这个以前疼爱有加的小师妹心头复杂,但依旧掩饰不住他周身的寒气。
“别叫我师兄,你既已被逐出宗门,就再不是玉阑宗的人。”
“好!你们不是恨我么,来,给你们一个机会,带我进去,要杀要罚,悉听尊便。”
“……你。”
“师弟,带她进去,交给宗主处置!既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我们哪有不收的道理!”
大师兄目光如两道寒冰剑芒,直直的盯着梵沐瑶,最后一句话更像是一个一个狠咬出来的字句,字字带着一股森冷。
二人带着她绕了绕,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再抬眼看时,已是到了一处暗室。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宗主。”
梵沐瑶长睫垂下,若是别人驱动曼珠沙华杀她,她会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自讨苦吃生不如死。
可偏偏今日遇到的是这两人。
梵沐瑶看了一圈,这封闭的暗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四面墙,和墙上燃着的长明灯。
这里,不是幻境中的,而是地下,从清风楼后庭通过迷踪幻境抵达的地下。
她低笑一声,“有心了,能建成这样,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划了呢。”
藏在这里,若不是她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还真是找不到这里呢。
梵沐瑶在墙壁上拍拍叩叩,摸索起来,以她对万俟夙的了解,这里似乎会有点什么东西。
果然,那一块看起来十分平整,纹路却有些特点的石砖被她给按了下去。
与之同时,那对侧的墙壁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移动开来。
梵沐瑶走了几步靠过去。
并不能一眼看到里边之景,因为入目之中还是一道遮蔽视线的石墙,和壁上昏黄的灯火。
一股微不可查的冷气从门外逸散进来。
她走进去,沿着那条狭窄的通道左转右拐,越往前走冷气越盛。
运起玄力护体,在转过最后一个转角时,墙壁和石门上已是结着冰晶。
缓缓推动石门,入手是一片冰凉,冰晶触到她的手上顿时融化,又瞬间凝结。
她的手险些要粘在上面。
沉重的石门发出闷响,开启出一道她侧身可入的口子,一股强烈的冰寒之气顿时扑面而来。
眼前豁然开阔,入目之中是一片冰室的晶莹光泽,夜明珠的光辉在满室的冰晶反射下,发出清冷又幽亮的光芒。
她将石门推上,走进去。
“万俟夙是从多久之前就建造了这个地方?是在我被逐出宗门之前,还是之后?又是为何选在皓天国的皓城?”
她微蹙着眉,绕过那道屏风一样的墙壁,看向冰室正中心那个冰蓝的石台。
顿时惊诧地睁大双眼:“冰棺”
“又来了。”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从心底蔓延开来,似要将她吞没。
她整个人瞬间抱着头蹲下。
脑海中闪过此起彼伏的苛责和骂声,跋扈的羞辱,粗哑的蛊惑,刀剑相向,和那场漫天遍地被血色席卷的讨伐。
以及一剑洞穿时的惊愕和无措。
她手脚发软,竟跌坐在地,浑身的冰冷似袭进心底,要将她整个人冻僵。
这不是她的原因,却真切的传达到她九幽的灵魂。
这股情绪之深刻不得不让她怀疑,原身的梵沐瑶是否和她的灵魂有关。
不然,为何原身记忆颇深的部分会让她感同身受的如此强烈。
她稳了稳心神,运起冥力护体抵抗这里的寒冷,待有些力气之后才站起来。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踟蹰着,最后还是咬咬牙,下定决心一般,向着那冰棺缓缓走去。
她心中早有猜想,却在看到棺内之人时,仍是身形不稳的晃动一下。
小黑感受到她心神极度不稳,从玄冥戒里爬出来,趴在她肩膀上。
便看到她正盯着冰棺里的那个人发呆,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娘亲,他是谁?”
冰棺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