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记忆里龙脉身上是连着整个淞国的国民的命线的,但是她刚才一看,程城垒滴下的那一滴血,竟然是起到的帮助龙脉一点一点斩断它身上连着的所有命线的左右。
她怎么不知道他她徒弟还有这能耐,能同时斩断这么多人的命线,而且还没有什么别的操作只是单凭一滴血?
这样想着,卞若萱便回头看了程城垒一眼,他身上的命线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或许是正式收了他为徒,还未行礼的缘故,程城垒身上的命线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看来的清晰了。
对于现在的结果,卞若萱是有所预料的,命数这件事,自己的往往是最虚无缥缈的,偶然所见的别人与自己性命相连其实也不是百分百做的准的,这也是大道的平衡。
同时,命数并非不可改变,修者本身就是与天争命的这么一个过程,只不过打破天命的过程是困难且艰巨的,所以能卜算的人相对其他人而言就多了分捷径,若是再能知晓自己的命数,那便太过不平了些,没有人能为这份不平付得起同等价值的代价。
所以,卞若萱觉得,再过些时日,等程城垒正式拜她为师,程城垒身上的命线她可能就和看自己差不太多了,只能看到其他人是主动方的那些,看不到自己是主动方的那些了。
而她自己,则是一点都看不见的,就比如之前看程城垒的命线,只能看到一道代表师徒的往她这个方向连过来,有感觉这个端点应该是自己,但却看不到这个端点。
程城垒那一滴心头血还在忙碌的收割着龙脉躯壳身上连着的所有命线,卞若萱也是想看看这个具体的过程是怎样的,因此搭了个手在龙脉躯壳的身躯上,借助这么一个小小的角度来辨认当中的命线断裂的原因。
看了许久,卞若萱才看出个所以然来,程城垒刚才低下去的那一滴心头血,直接从龙脉躯壳身上的这片鳞片上一直往下,不止如何地停在了龙脉躯壳心脏的中央,这滴心头血现在在不停地转,每转一圈就有不少的命线被斩断。
这个切割命线的过程持续了并不短的时间,期间随着身上的命线被切断,龙脉躯壳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所有命线被切断的当时,龙脉的身体同时消失,只剩下了当中的那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如没每猜错的话,程城垒要做的就是把这颗心脏给吃掉。
不需要程城垒进行任何动作,这颗心脏就自动飘到案例他的面前,被他一口吃下。
卞若萱也是有些想笑,这个龙脉躯壳倒是和龙脉之灵一个毛病,喜欢送人心脏,龙脉之灵送的心脏给了她这个师傅,龙脉躯壳的心脏则是给了她徒弟。
不同的是,龙脉之灵送完心脏以后活蹦乱跳的的,龙脉躯壳送完就没了。
吃完这颗心脏,原本闭眼打坐的程城垒也睁开了双眼,卞若萱关切地问了一句:“感觉如何?”
程城垒有些茫然:“似乎并不不同。”
比照自己,卞若萱对程城垒吃下的这颗龙脉躯壳的心脏的功效还是有所猜测的,但是破妄的修行之法她还没有跟程城垒提过,实际上,在程城垒满月后,先天而开的破妄出于自我保护已经关闭了,程城垒现今的修为,还未到打开破妄的最佳时机。
不过,卞若萱还是给程城垒解释了一句:“这东西的功效现在还显不出来了,如果为师没猜错,应当是与眼睛有关的。”
“如今你也成功引气了,差不多也该想想今后得走何种道路了,不过这事倒也不用着急,左右练气期可以停个十几年,能有不短的时间来考虑清楚。”
“下来也这么久了,如今便上去吧。”
语毕,卞若萱收好了蒲团,带着程城垒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此刻已是临近天明了,正是最暗也是大多数人睡得最沉的一段时间。
城内的响动确实瞒不了卞若萱的,她饶有兴致地对程城垒说道:“徒儿啊,带你看个热闹吧。”
程城垒对自己师父的性子还是摸得准,这个表情,肯定是有她不喜欢的人要倒霉,要说这淞国国都里她最不喜欢的是谁,估计就是淞国的皇帝了。
至于卞若萱不喜淞国皇帝有几分是本心几分是因为他,程城垒就不好妄下定论了。
实际上,程城垒是很难把自己师父和大街小巷里流传的各种各样的仙师故事里的人联系到一块去的,仙师什么不怒自威喜怒不形于色之类的特点,他在师父身上一点都没看出来。
因为程城垒目前修为还低,坐着纸鹤上了天以后,下方的东西还是看不太清楚,卞若萱直接做了当年师姑父带着她看热闹的时候做过的事情,掐了个水镜把下方的景象投影了给程城垒看。
掐完决,卞若萱自己又有些感慨,出来也有几年了,师姑估计是没出关的,倒是荣瑾,可能被她当时的不告而别给吓到了。
她当时闹出的动静不算小,估计这个善后工作又得是师姑父给她做,这次回去以后,估计少不得挨顿训。
挨训倒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她现今也是有徒弟的人,虽然知道按照自己的性格,在徒弟面前早晚没尊严,但她还是希望师姑父能稍微给自己留点面子,不要太让她在徒弟面前立不起来的。
程城垒是不知道他师父心里此刻的复杂情绪的,虽说他自小是卞若萱养大的,对于无父无母这件事情没什么实感,但是淞国皇帝毕竟是迫害了他生身父母的罪魁祸首,能看他倒霉,他心里还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