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亮晶晶》

江尤x沈星珩

那天你和我 那个山丘

那样地唱着 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回忆 那么足够

足够我天天都品尝着寂寞

——五 月 天《知足》

“他们都说,男人喜欢男人,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2008年的那个6月,傍晚的风吹得格外的温柔,轻轻地抚着天台对面的树,柔柔地翻涌起来一层碧绿的波浪。

沈星珩和江尤并肩站在学校的天台上俯瞰着整个校园。今天高考结束了,所有的毕业生都收拾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要离开学校了,在一群狂欢的学生中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戴着夹了厚厚镜片的黑框眼镜的女生露出沮丧的神情,大抵是觉得自己考试没有发挥好吧……可这一切,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他们只是窝在这并不怎么宽敞的天台,戴着同一副耳机,一左一右,分享着随身听里的秘密。

耳机里放的,是他们两个最爱的《知足》。

“干嘛突然说这个?”江尤只是笑了笑,忽然抓着生了锈的栏杆再将大半个身子都往外探了出去,这样他才好迎着风,吹得自己刚打过球还未褪去汗珠的脸颊不再那么发热。

“哦…没事,我就是…就是突然脑子一热,就说了。”沈星珩吞吞吐吐地掩饰着自己,心里却很疑惑,自己并没有打球,为何脸也会发烫了起来。

他干脆就学着江尤的样子,自己也站在了栏杆上面,这样,他一侧过头去,就能正好地看见江尤那好看的侧脸,和他左脸眼角处那颗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看到的小小的痣。

“嗯。”江尤轻轻地回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好像在专心致志地想着什么。

沈星珩忽然想起来,高一的那个夏末江尤也是这样,一副看起来很平静的神情,把他从一群校霸手里给救了出来。

“江尤……”

“嗯?”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答案是什么…”

“我不会。”

沈星珩在听了江尤的话后,心猛得一怔,他有些焦急地从栏杆上跳下来,连带着江尤耳朵上的那只耳机也被大力地扯了下来,“可是你不是一直想去念清大吗,你不是一直想摆脱家族吗?你准备了这么久,不可能不会做的啊?”

江尤看着眼前这么心急的人,有些哭笑不得地也从栏杆上下来,明明这是他自己的事,怎么这个人比他还着急。

他伸手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珠,再去微微弓着身子去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耳机,重新把它塞回自己的耳朵里。

“其实,我觉得江大也挺好的,离家这么近,而且…”

“而且什么?”沈星珩眼巴巴地等着他那句没说完的话。

“而且,”江尤又顿了顿,“而且我也懒得跑那么远,你跟我相处这么久,会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怕麻烦?”

“这样啊…”沈星珩似乎对这个答案颇有些开心又有些失望,他讪讪地笑了笑,又继续笨拙地爬上栏杆,和身边的人并肩站着。

沈星珩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怕麻烦呢,所以整个高中三年他一直待在江尤身边像个操心的保姆似的照顾着他。每天早晨带果酱的夹心面包和用热水反复烫过的热牛奶他都会为他多准备一份,江尤大概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三年为何保温杯里的热水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还有他那些因为打球穿过一次就嫌脏而扔在宿舍的球鞋过几天就会干干净净的摆在他的鞋架上……沈星珩想啊,这个家伙就是被他伺候惯了,就给惯坏了,才会连自己一直坚持着的梦想都能这么轻易地丢掉。

沈星珩是些开心的,因为若不是江尤不会做数学那一道大题的话,说不定他就永远见不到江尤了,以他的资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继续追随着江尤上清大的,但是江城大学,他还是有把握能和江尤一起去的。但开心之余,他又很难过,因为在江尤说出理由之前,他自作多情的以为,江尤是因为他才留下来的。可转念一想,无论怎么说,他都是留下来了啊,沈星珩就说服了自己,他应该学会知足了。

你听,耳机里正在放的那句,

“知足的快乐叫我忍受心痛。”

“所以你骗我的,对不对?”

从沈璧君的刚开业的爱情治疗室送完花篮回来的途中,坐在副驾驶的沈星珩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在等着红绿灯的间隙一把就抓住了江尤正握着方向盘的手。

“你在说什么?”江尤对沈星珩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质问很是不理解,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可他却是正极其认真地望着他,不像是在做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

“我是说,高中毕业的那天,你在天台上说的话,你说你不会做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说你嫌麻烦才不想去清大,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沈星珩方才做梦了,他就梦到高考结束的那天的在天台上所发生的一切,梦到了江尤完完整整地对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现在想来还真是疑点重重啊。

绿灯了。江尤把沈星珩的手拿下来,又专心地看着前方继续开车了,只是这个时候,沈星珩看得真切,他的嘴角隐隐约约地藏着笑意。

“你看吧,你这么笨,果真是上不了清大的。”

沈星珩听了江尤开口了,才知道他这是在埋汰自己呢。

“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其实你早在那天就已经喜欢我了,喜欢到根本就离不开我对不对?还说什么嫌麻烦,你根本就是因为我考不上清大才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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