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轻松出了城,很快就倒了城外的候家,见到了小姐和兰丫头。候家是一座普通的小院,北房里住着一家老小,西方里住着小姐。小姐神志不清,双目无神,凤岐摸了摸脉象,乍紧乍缓,是痰瘀心脉所致,因惊致乱,因恐伤肾,因悲伤肺,打击太大,气血逆乱而生痰,痰停气滞,凤岐想治小姐的关键一是神,二是痰,先化痰而后治神,凤岐开出药方三种,一方一付,二方二付,三方三付。
兰丫头去城里抓了药来,凤岐告诉兰丫头,第一方喝后吐,第二方喝后泻下,第三方喝后睡,凤岐是用张从正的吐下之法化痰排痰的,吐下之后必须用安体养血之法。果然,第一付小姐喝下后吐出粘稠液体数升,休息了一天,又喝第二方,二方后便排出糟粕数盆,奇臭无比,人随之变得神清目明了些,第三天喝后,睡眠好转,神志已经很清楚了,只是默默不语,悲伤欲哭。
几天来,汪清的脸也被凤岐给调整过来了,本来的大眼珠子被凤岐用针灸调理的不大不小、神采奕奕的,人果真英俊了好多,两个人静观小姐的病情变化可喜,汪清自是十分高兴。说起往事,凤岐给汪清讲妻子、小孩的事,讲自己无缘无故被人陷害,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汪清拍拍胸膛:“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就跟着哥哥了,哥哥别嫌弃。”孙凤岐握着汪清的手:“我怎能嫌弃弟弟呢?以后我们同甘苦共患难。”“同甘苦共患难”汪清大声符合。
小姐六付药喝完,病情好转,但默默悲哀之情依旧未解。
汪清急了,求凤岐再想想办法。
凤岐让汪清别急,告诉汪清明日请小姐出门观花、散心。
第二天,汪清让兰丫头挽着小姐出门到不远的竹林寺观花、拜佛。
竹林寺离十里铺不远,在南山上,香火还算旺盛,他们两人徒步行至山脚下,可见南山的半山腰有红砖金字的庙宇,山势平坦,小姐和兰丫头拾阶而上,看到有个人在山上寻找着什么,这个人身穿长衫,一幅很着急的样子。
此人挡住了小姐和兰丫头的去路,很焦急地问:“见没见到我媳妇”。
兰丫头就问:“你找媳妇也不能低头乱转啊!”
那人指着一个驴蹄印说:“这是他的蹄印,”兰丫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也忍不住问:“这是你夫人骑的驴的蹄印?”那人却瞪了小姐一眼:“谁说的,我的驴子胜过我的媳妇,我便把它当媳妇。”说完匆匆顺着驴蹄印走远了。
小姐和兰丫头对视了一眼,都呵呵地捂着嘴笑。
二人继续上路,突然从身后传来呼呼、呼呼的喘粗气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好家伙,一个肥猪老胖、却打扮得花枝招展、两个腮红圆坨坨印在脸上的、长着两个香肠嘴的女人,呼哧呼哧喘着气、滚一般地走上山来,浑身肥肉乱颤,问道:“二位小姐,见到我家相公了吗?他出来找我们家的驴,你们见过他吗?”
二人忍俊不禁,向上指着,肥丑女人扯着破锣嗓子就喊:“相公!相公!!回家吃饭吧!驴不在我在呢,快回来吧!”向上追去。
小姐实在忍不住了,在那里捂着肚子笑,兰丫头则笑着倒在了地上。
快到庙前时,远远地、看着长衫先生正在庙门前和几个和尚理论着,那个肥女人则坐在一旁喘着粗气。
走到近前,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长衫先生说他媳妇进去,被和尚藏起来了。
和尚当然不高兴,说长衫先生来此找事,非把他送到官府去不可。
小姐和兰丫头急忙上前向和尚讲述:“他的媳妇并不是他真正的媳妇,而是一头驴。”
这时长衫先生接上说:“驴就是我媳妇!”
而站在一旁的肥丑妇人说:“我是他媳妇,他是来找驴的。”
和尚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向长衫先生说:“你丢的是什么样的媳妇,不对,我说错了,我是问是什么样的驴。”
长衫先生说是个可爱的黑色的小母驴。
大和尚让小和尚进庙去牵驴,并对长衫先生说:“前日是有一头小毛驴来我寺,我看有缘就收留了它,先生稍等,看看是不是你丢的?”
不一会儿小和尚牵来了一头毛驴。
小姐和兰丫头已经笑得上不来气了,原来毛驴是毛驴,但没毛,是头秃驴,而且,身上还被点了戒点,是头地地道道的小秃驴。
胖媳妇不干了,一把揪住长衫先生的耳朵,叫道:“你仔细看,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驴!明明是头大公驴,快给大和尚道歉。”
长衫先生这才止住了哭声,抽泣着看了看驴下面,又哭了:“你个没良心的、怎么长出这个东西,难道你变性了吗?”
胖媳妇不高兴了,一巴掌把她老公扇到了一边,对和尚们道歉:“都怪我管教不严,师傅们不要见怪。”说完,胳膊一夹,夹住她老公,像抓了一只小鸡一样,拎着下山去了。
小姐和兰丫头眼泪都笑出来了,互相拍着对方。
她们一路愉快地拜佛,观花,回到了候家。
汪清见到兰丫头和小姐,小姐面色和缓,有了明显的笑意,兰丫头则把今天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讲着,小姐听到可笑之处,也跟着一起笑。
小姐的病、小姐的抑郁至此不药而愈了。
汪清回到了孙凤岐的房间里,对凤岐竖起了大拇指,凤岐哈哈大笑地说:“还是你这个胖媳妇演得到位!”两个都忍不住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