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箱子一开,檀香的味道便轻微的传来出来。

“阿姨是真的误会我了。我是从旁的阿姨那听说你近日里想开了,开始学着宁心静气,拜香礼佛了。我想这件好事呀,所以来送些线香和香料来表示孝心。”她说的眼都不眨,“都是上好的货,就别客气了。”

木薇心中一凛,她即刻道:“不用,我自己已经有了。”

戚乐闻言也不恼,她温和着说:“听说阿姨为了虔诚,香是特意从个藏人师父手里买的。”

木薇闻言眸光一动,眼中慌乱一闪而过,但这种事情是没有证据的,所以她依然镇定着与戚乐周旋:“不错,礼佛最重心诚,香自然要好好挑。所以你送的这些——”

戚乐打断了木薇,她道:“你说的对,礼佛最重心诚,所以香尤为重要。”

戚乐指着那些各种造型的檀香慢悠悠地说,“张阿姨、于伯,把小夫人平时常用的香都替了吧。”

她嘴角含笑,不容半分反抗。同时意有所指对木薇道:“毕竟在家做法这种事,还是要专香专用。”

“藏人香……哈,不适应供在s市里头的佛。”

藏人香,葬人香。

木薇心中如同被雷重击,被对方的语气几乎是气得生生倒退了一步,她这下是真有点慌了。但她又想着戚乐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这种神神鬼鬼事——她选这种法子,甚至不惜悲痛用了自己儿子的血骨,为得不就是戚乐就算明白,也只能在死里求个明白吗!?

木薇咬紧了牙齿,她抓着张阿姨的手紧紧用力,让着四十多岁的妇女都忍不住叫了声疼。可木薇恍然未觉,她这时候也管不得戚乐到底发现了多少了,抬手一指戚乐,嗓音尖锐地大声质问:“你在胡说什么?戚乐,这是我家,你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奇怪了,”戚乐从进屋起脸上的笑意就未变过,看着对方明显染上几分慌乱的神色,目光里甚至还真能找出几分好奇,她问道,“这个家的事情,我还说不得了吗?”

“是我姓戚,还是你姓戚。”

她目光幽幽,落在了张阿姨和于伯的脸上,带着隐隐的压迫。

“是不是我爸工资给各位开得不高,所以各位消极怠工?”戚乐慢条斯理地问他们,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又说了一次,“我再重申一遍,把木薇房间里那些神头鬼脸的香搬出来,换进檀香去,听明白了吗?”

她从包里取了支票夹,连签了两张,夹在指尖冲那两人扬起嘴角:“换完了,一人一百万,现在可以开始了。”

张阿姨和于伯的脸色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他们起先还是在踌躇不定地看向木薇,想要等他们这位平日里伺候的“主子”拿主意,但就在戚乐说了最后一句话后,两个人立刻下了决心。

毕竟他们拿钱做事,拿的本就是戚家的钱。

权衡再三,于伯不敢看木薇,说了句:“小夫人,抱歉了。”

然后与张阿姨两个人匆匆进了卧室。

两百万木薇不是出不起,但她知道她出了两百万戚乐就能出四百,在金钱这上头,她拼不过戚乐,这一点不仅她知道,连她的人都知道。

所以他们选择时甚至都没多犹豫一秒。

木薇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几下,几乎是咬着牙几步冲上前,对着戚乐抬手就要打,声音尖利地喊:“你这个贱——”

她话没说完,便被戚乐反手揪住了手腕。

“家里供着神佛呢,别大动肝火,”戚乐笑盈盈地盯着对方的脸,漆黑的眼珠中犹如两团火焰,“以免上达天听,提前遭天谴。”

“你……你说什么?”木薇一向是怕极了她这阴森森的语气,此时被戚乐这样一看,手脚不由得发软,“你从一进门就疯疯癫癫!我一句都听不懂!只是那些香都是我自高僧手里重金求来的,你这么嚣张,就不怕因果报应吗?!”

戚乐不语,看着于伯和张阿姨两人在家中翻箱倒柜。这家虽是木薇在住,但论到熟悉,绝对是天天打造巡视的这两人最熟。哪里是木薇不让人动的地方,哪里又是她长上香的地方,哪里又是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们两人一清二楚。

到了这时候,戚乐带来的司机算是彻底明白了戚乐为什么不要他再找点人来了。

要做这种事,十个别人,也没两个里头的人好用,只是你能不能驱动而已。

搜尽了家内的香,一共两个木匣子,张阿姨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就是先头供在那白玉观音前的,里面还有些尚未燃尽的。

“就这么多了,小姐,”于伯说,“需要我把香换上去吗?”

戚乐笑着扬眉:“麻烦了。”

“因果报应?”她悠然咀嚼着这四个字,“我倒挺想看看报应的。”

说着,戚乐用手指拈起一小块香片,拿在眼前观察了几番,她故意不看木薇已经煞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沉默了片刻之后,将这一小片香也放回了那三兽托起,烧制精致的香炉中。

“真是不错的香。”戚乐说。

随后她忽然一把抓起那香炉,狠狠往瓷砖上一砸!

只听一声脆响,香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香灰泼洒出来,室内的味道变得更加古怪。

但此时戚乐脸上却仍然是纹丝不动的温柔笑容,似乎她刚刚只不过是随手摸了摸家里养的猫。

“把这两匣子香带走,”戚乐回头对自己的司机吩咐道,“然后一片一片全都碾碎了带去垃圾场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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