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慢慢拉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露了出来。他抬起头，因为看不清眯起了眼，努力看着来人。
“你们是谁啊？”
“老伯你好，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李老师在家吗？”李老师就是那个十五年前疯掉的市一中老师。
“在的在的。”老人转过身往里走，倒也不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进来吧，不用脱鞋了。”
老人家里虽然地方小，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进门后，他就直接领着二人去了侧卧。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她就在里面。你们来应该也知道她的情况。现在好多了，只要不刺激她，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老人嘱咐了二人几句，之后就关上门走了出去准备午饭，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等老人走后，二人才开始关注这间房间。说是侧卧，但其实这房间地方很小，仅能够容纳一个床和一个很简易的矮衣柜。而且仅仅只是放了这点东西，这间房间已经挤得几乎无法落脚了。
床上坐着的就是李云，那个疯掉的老师。此时她很安静地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目光无神地盯着某个地方。
“李老师？李老师？”
蒋许瑶试探性地开口，连续的重复声音让李云略微有了点反应。她的头很迟缓地转了转，然后望向蒋许瑶的那个方向。接着，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
“你想吃肉吗？”
李云这话乍一听像是在留人吃饭，但是蒋许瑶却隐约觉得这句话和周莹的事有着点联系。
“肉？那是什么东西？”
“呵呵呵呵呵”回应她的，只有李云诡异的笑声。接下来无论他们问什么，李云都不再回话。
外头的老人估计听到了声音，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李云的样子，向他们摆了摆手，“她一直这样，你们不要见怪。出来吧，让她一个人休息。”
“中饭快好了。要是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老人都这样说了，二人自然不会推辞。
中午的饭菜很家常，但味道也不错。蒋许瑶吃到一半，突然想到刚刚李云说的那话，想着老人一直和她住在一起，也许会知道点这些事。
“老伯，你知道肉是什么意思吗？”
若是寻常人，可能只会以为这肉就是食物的意思，但是老人听到这词却是面色一紧。这时，蒋许瑶才发现，桌上的菜，都是素的。
当年学校因为李云是年度优秀教师，又因为这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所以每月都会定点给李云家发八千的补助金。她来之前调查过，学校从当时到现在，补助金一直没断过。所以根本不存在买不起肉的情况。就算这满桌的素菜是因为老人节俭，但是一丁点肉沫都不见，未免太节省过头了吧。
蒋许瑶看向老人，发现他的手握得很紧，指节发白都不松半点。
“老伯，你还好吗？”
听到蒋许瑶的声音，老人回过神来，突然地松开了手。
他叹了口气，“算了，都这么多年了，也该说出来了。我也憋了太久了。”
“其实李云她，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是被学生的尸体吓疯的。她是被这个‘肉’吓疯的。”
“十五年前，死的人不止那个学生，还有一个老师。”说到这，老人顿了顿，脸上显现出不忍的神色，“那个老师的尸体，全都被人给吃了，就剩下个骨架！李云目睹了整个过程，被活活吓疯了！”
事情的真相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过，还有一点蒋许瑶有点好奇。
“老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因为，我也看到了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