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舒儿看着地上趴着的小老头,考虑了几秒才保守回答,“最多断根肋骨,没大碍的。”
白盛厮听到她的回答瞬间就沉默了,想起之前与蓝舒儿的几次语言上的‘对抗’,还好次次都在蓝舒儿动怒之前及时收嘴了,否则,就今天这个情形,怕是自己也要体验残废了。
“话说唐力人不是在国外吗,他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所以现在怎么处置他,要报警叫警察来吗。”蓝舒儿回到委托人家中的浴室擦了擦手肘上的血渍,刚才手肘撞击嫌疑人的时候,嫌疑犯的舌头不小心伤了,喷了自己一手肘的血。
“你等我一会儿。”他趁着蓝舒儿在浴室洗手的空档,在房间内兜了一圈,本想找一台电脑价好像整件事都详细记载下来留给警方,但却没有找到,只找到一本很厚的笔记薄,他翻开本子撕下一页纸,随手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纸上将犯罪嫌疑人唐力的所有的罪证都一一记录在纸上。
(两人顺便为唐力打了120,亲眼看着警方将人送上救护车后,两人才坐上车准备回去。)
回调查社的路上蓝舒儿感叹“这次的案件真的印证了那句老话,人吓人吓死人呐~你刚才看到没有警方从那家伙的房间里搜出一大堆怪物头套,没想到他犯案的手法那么简单,光是吓也能将人吓死,真是奇葩。”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不过他那个镜子蛮有意思的,不知道国外哪家工艺厂能够制作,改天我也搞一面放在调查社里玩玩。”
白盛厮一心看着前方的路,漫不经心地回复道,“是煤气。”
原来当日之所以能给池康健那么大的反应,是因为当日唐丰给康康做好早餐之后没有关好煤气,煤气泄漏进了整个屋子,而家中门窗紧闭煤气味排不出去,这一细节是委托人事后躺在病床上对他说的,也就是说,“池康健极大可能是在吸入轻量煤气之后产生了幻觉。”
“那天,我回委托人小区,聚集在小区花坛引导我说在小区里见到池康健又出现的那个人,背后是唐力雇来特地讲给我和卫张扬听的,是托。”
这件案件交给警方后算是告一段落了,可白盛厮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想明白,他一开始在停车库见到的那个人,那个长相与池康健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到底……
车子缓缓停在调查社的门口,正准备下车,蓝舒儿却见到白盛厮低着头两双眼呆滞地紧紧握着方向盘,看他满脸焦虑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定是白盛厮哪里又有解不开的疑点困扰着他了,她沉下心来温柔细语地明确告诉他“白盛厮,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讲明白的,或许当时阳光折射的关系你看错了人,再或者真的是一个长相像极了池康健的人也说不定。”
“我知道。”白盛厮打断了她的话,他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那面双面镜的秘密已然是抓住了整个案件的关键点,但嫌疑犯的落网看起来是那么的‘迫不急待’,这总让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上去吧,很久没回来了,去和大家打个招呼。”
蓝舒儿不再劝说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给他充足的时间安静一下,便一字不语,拿上手头的东西迅速打开车门,侧步下了车,又合上车门。
白盛厮目送着她离去,看着蓝舒儿穿着高跟鞋缓缓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车库的安全通道内,这才将眼睛合上,他闭着眼一个人静思了许久:单面玻璃、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煤气、自杀、一模一样的路人、唐力、与富商结婚的姐姐、智力低下的孩子、钱……
他骤然睁开眼,面如白灰,心情沉重地重新发动车子将车子开上正道,开上了医院的正道。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距离结束探望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走进了唐丰的病房,看到她心情大好地正在和邻床的病人在分享橘子。
听见白侦探的声音,唐丰回过身,面色也比之前早上见到时要好很多,“白侦探来啦,吃橘子吗。”脸上丝毫无悲恸之情。
白盛厮接过唐丰递来的橘子,没有吃,拿在手中只是看着,“今天下午唐力被捕了。”他看着橘子说
唐丰重新坐上床,将身上的被子盖盖好,“我知道。”
白盛厮看着她的眼睛,“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
她笑笑。
“你自始至终要保护的人,是那个人,并不是池康健,我说得没有错吧。”
他挨着床边坐下来,手中依然拿着橘子,没有吃。
“白侦探最近有些累了,既然委托案结束了就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你们不都盼着快些结案呢吗,过些日子我会将完成合同的协议书寄到社里的…”
“唐丽生产完毕之后你们以家中母亲去世为由,赶紧给唐丽办理出院手续,那个孩子并没有死,他只是被你们藏起来了,不对不对我说错了”白盛厮说着发现自己错了后自嘲地笑了笑,纠正自己的错误,“你们藏起来的是那个智力低下的孩子,两个孩子其实一直住在一起对不对。”语罢,又捏了捏手中的东西。
她又笑了,好像是对白盛厮如此荒谬猜想的嘲笑,“可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我只有一个孩子,我不可能将另一个孩子闷在房间里二十多年不放出来。”
“轮着出来活动,只要装作一个人就没问题了。”
白盛厮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