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的相当沉闷。厉冰茹的好心情消失殆尽,那些山珍海味吃在嘴里成了一块块木桩,干涩的难以下咽。

回到房间里,厉冰茹直接下逐客令。

“我想休息了,请你出去。”

南宫逸风仿佛没有听到,他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幽幽的喝起来。那壶水不知何时换成了热的。

一杯水下肚,南宫逸风才开口,“这里不仅是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哪儿?”

“天龙堡这么大,你随便去哪儿都行。”厉冰茹浑不在意的回答,她此刻只想一个人呆着。

“我就住这儿。”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南宫逸风其实也不想跟她挤在一个屋檐下,他总是不受控制的受她影响,再有昨天晚上似真似幻的交融,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对她。

他爹南宫泓霖知道他抵触这门亲事,明上劝说,暗里施压,说不定还派人监视着他们的园子,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厉冰茹愣了一下,恍惚明白过来她才是那个闯入者。她垂下眼睑,无力的说道:“那我出去。”

“你哪也不许去!”南宫逸风陡然加大了音量,并在一瞬间紧紧抓住了厉冰茹的胳膊,防止她从自己身边逃离。

厉冰茹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她仰起头,无言的注视着他,秋波似的眼眸里漾起一圈水纹。

南宫逸风这时才察觉出她的异样,不由心上一颤,他机械的放开她,无措的解释:“我们……刚成亲,有人在外面看着……你放心,我会走,一入夜马上就走。”

南宫逸风是个不善解释的人,也从不轻易解释,然而这一刻,他却非常希望眼前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子能够理解他的处境。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厉冰茹问,声音平静的让人心寒,就如几年前,她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南宫逸风下意识的问:“去哪?”

“离开天龙堡。”

南宫逸风愣了,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以为她嫁入了天龙堡,就是天龙堡的人,就会一直留在天龙堡,虽然他不喜欢她。

“你们都不喜欢我。”厉冰茹淡淡的替他解释,“而且,我也不属于这里。”

“我……”

被说中心事的南宫逸风无言以对,他不喜欢她,他喜欢的另有其人,所以才会那么排斥她闯入自己的世界。以前,他怕她不知道,对她苛刻,处处刁难。而现在这话由她嘴里说出来,他又感觉到惊虚,他忽然害怕她知道。

看着她嘴角微笑的悲凉,眼里隐现的泪光,南宫逸风忽然想俯身吻上去。吻走她嘴角的悲凉,吻走她眼里的彷徨,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然而,他没有那样做。他在有那样的想法的同时,另一个想法也在脑海里油然而生,紫汐还在等他。

他和紫汐青梅竹马的感情因为眼前人的闯入而变得不完整。他忘不了他告诉紫汐要和别人成亲的那一天,紫汐撕声力竭的指责,伤心欲绝的痛哭。他是那么喜欢紫汐,怎么可以对紫汐以外的女子心动,怎么可以再让紫汐伤心?

南宫逸风看着眼前看似倔强坚强,眼睛却蕴着脆弱光芒的小娘子,这一切对她,又是怎样的不公平?

南宫逸风忽然心软了。

“你真的想离开天龙堡?”

“嗯。”

“那就明天吧。”

“真的吗?”

厉冰茹楚楚的笑开,明明是那么的明艳动人,南宫逸风却觉得那样的刺眼,胸膛陡然升起一股子烦闷。

南宫逸风离开后,厉冰茹望着布置简单,却又温馨无比的房间。

突然要走了,她才现,真的没有一点准备。这间她住了三天的舒适的房子,说不上留恋不留恋,只是以后,不会再像这三天一样衣食无忧了。

她有些惋惜,不过,又很快扬起笑脸。

没关系,邵海辉不会让我饿肚子的。

厉冰茹又借口支开合兰,小心的取出柜子里的金冠细细揣摩,那天她就是戴着这顶金冠以新嫁娘的身份出现在南宫逸风面前。

世界真小,他着急赶回来成亲,在路上遇见因偷东西而被抓的她,他替她解围,她趁机偷走他的贴身玉佩。而没隔两天,她阴差阳错顶替逃跑的新娘嫁入天龙堡,成了天龙堡二少堡主的二少夫人,也就是他南宫逸风的夫人。

思及此,厉冰茹嘴角浮现一丝浅笑,南宫逸风的相貌一点一点在她脑海里汇集。他温柔小心的帮她摘下沉重的金冠,像个孩子一样偷亲她的嘴角,以及他紧紧的环抱住她,让她的心在那一刻找到一种叫作归属的感觉。

与南宫逸风相处的种种像放电影一样,在厉冰茹的脑海里一一播演,记忆就是个过滤器,自动滤掉那些不好的部分,只留下美丽与感动的瞬间。

她的睫毛颤了颤,一双眼睛晶莹而明亮,想到此后与此人只能做“纵使相逢应不识”的陌路人,心里不免有些感伤和惆怅。

厉冰茹爬上床,打下维幔,用血红色的纱帐把整个世界阻隔开来,把身体蜷成一个安全的姿势。

她并不着急睡,其实她也从来没有早睡的习惯。她只是缩在床角,双臂环膝,头枕在膝头上一个人静静的想着心事。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本就晦暗的月光,初夏的夜风依然清冷,撩起繁茂的树枝像某种动物出的呜咽声,掠过窗户,传送一股冷冷清清的花香。

清晨一大早,厉冰茹就


状态提示:第24章 告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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