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而已。

可在那之后,玉南歌却很反常。

自从赵文茵怀孕后,玉南歌就一力承包了所有的家务。

少爷出身的玉南歌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头一次下厨放的盐咸的赵文茵一口气喝了七杯水,不过做多了也就练出来了。

玉南歌做了一个月的家务,原本已是像模像样的,可现在不知怎么的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赵文茵看不下去了,拿过了他手里的扫把:“行了行了,我来吧。”

地扫了跟没扫一样。

玉南歌不做声,让她拿走了手里的扫把。

赵文茵一手扶着腰,微微弯下腰,一手拿着扫把把地上的尘屑都扫到一起。

玉南歌就这么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赵文茵扫一点,走几步,他就亦步亦趋地跟着。

赵文茵扫累了,站在原地稍作休息,他也就这么直直地站着,笔挺得像棵树。

赵文茵没好气地用扫把扫他的脚,想把他扫开:“别在这里站着,碍事。”

玉南歌却依旧站着,脚步分毫不动——他的站姿和坐姿永远都是极为标准的,行走时每一步的距离就像是用尺子一尺一尺地量出来似的。

赵文茵终于感觉到了些不对劲,她直起身:“你……”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那你去啊。”赵文茵笑了,又问了一句,“去哪儿?”

玉南歌没说话。

赵文茵脸上的笑意也淡了淡:“那你去多久。”

“一个月。”

她不笑了:“我怀孕,你要出去一个月,还不告诉我去哪里?”

玉南歌默了默。

她把手里的扫把扔了过去:“你说话!”

玉南歌接过了向他这里倒过来的扫把,开口了:“对不起。”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他从来没有反驳过她,只有那一次,他虽然没直说,可她却知道。

那天晚上她没和他说话。

玉南歌也不介意,只是收拾好了东西,在第二天的时候替她做好了早饭离开了。

赵文茵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想吃他做的东西。

她向来要强,不愿意让别人看自己的热闹,咬着牙,打算一个人把这一个月扛过去。

她对玉南歌又气又怨,可一个人孤零零地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些情绪却又都化成了委屈的埋怨。

埋怨他非要在这个时候出去。

埋怨他不肯告诉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埋怨他是不是没有自己那么喜欢他。

可埋怨到最后,她又忍不住想他。

她想,等他回来了以后,一定要他好好道歉,她才肯原谅他。

她这么想着,然后抱着被子一个人睡着了。

也不知道一个人抱着被子睡了几个晚上,玉南歌回来了。

赵文茵数着日子,等着一个月过去,可他却不到一个月便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风尘,哀恸,还有一个孩子。

玉南歌的一身衣服早已破败不堪,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然而他怀里抱着的孩子却干干净净的,一声整洁,香香甜甜地睡在他怀里。

那些原本想说的话此时都被赵文茵压下了舌尖。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片刻,才抱过了他怀里的孩子,轻声道:“你去洗澡吧,你的衣服都在衣柜里。”

她没有问他。


状态提示:116.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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