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座规整漂亮的四合院便矗立在山脚,红漆大门是云家特地让人给送过来的,安大门那天正好是乐巍他们三人休假的日子,等这大门一安好,给工头结过钱,兄妹四人就赶着驴车去了镇上。

房屋竣工之后,乐轻悠就收拾起她和哥哥们住的屋子来,因此时这些盖屋子的都是**服务,屋子盖好之后,里面的粉刷他们也负责弄好的。

乐轻悠收拾着便轻松很多,只要往屋子里安置床椅填充家具就行,乐巍、乐峻、方宴每天都会提前放学,整理房屋她其实也没有耗费多少精力。

到这一天,屋里基本的床、桌、椅、柜子都弄好了,要添的都是洗脸盆、洗脚盆这些小件儿,当然了还要多添几套床单被褥以及床帐子。

从今天开始,乐轻悠就要一个人睡了,虽然她的房间是在二哥三哥的房间之间,但这也意味着她终于向自由活动迈出了一大步。

在镇里挑选帐子时,乐峻的情绪不太高,真的今天晚上就让妹妹一个人睡?他怎么那么不放心啊?

乐巍和方宴也没好到哪儿去。

只要一想到晚上睡觉时再也看不到小丫头,方宴心里就闷闷的。

乐巍呢,看着快快乐乐给他们选帐子又给她自己选帐子的乐轻悠,想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可真不好。

但不管三人的心里怎么样,他们还是给乐轻悠选了不少东西。

在镇子上逛了大半天,把驴车装的满满的,因此回去时,乐轻悠被放在一车东西上坐着,三个少年则是步行。

回到家又是忙着整理床铺,一直到傍晚才停歇。

晚上吃了用家里新的锅灶烧出来的饭,乐轻悠早早便回自个儿屋子扑到床上打滚睡觉去了。

乐峻不放心妹妹,跟过来看到小丫头在床上高兴地滚来滚去的情景,真是老心一梗。

家里的屋子盖好,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都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因此尽管这晚上以及以后的晚上都没办法抱着轻轻睡觉了,他们睡的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照旧是打扫院子整理屋子,乐轻悠跟哥哥们商量着,将左边的耳房布置成会客厅,右边的耳房布置成书房,因此将之前那张放在他们屋里的大圆桌放在会客厅之后,乐巍就拿着一贯钱去了刘二伯家。

要打一个书架,三张书桌、十几张椅子、六个浴桶,不给点定金是不行的。

之前打的那个浴桶,乐巍准备放到客房中,再用屏风围出一个小澡间,以后亲戚来了,这住的地方也不算差。

如今快要秋收了,刘二伯正在家里修理撅头呢,得知乐巍的来意,当下高兴地直搓手,“阿巍,这些物件儿二伯一定用最好的木头给你做,你尽管放心。”

乐巍笑着点头,交代过部分细节,便留下钱走了。

看着放在凳子上的一贯钱,刘二伯就转头跟从屋里探出来的妻子感叹:“阿巍可真是个好孩子,人家有那么有钱的一个舅家,还愿意来照顾咱们的生意,你待会儿把家里那些瓜菜给送过去些。”

“人家看得上吗?”刘妻过来将铜钱搂入怀中,说了一句便拿着回房。

“你这婆娘”,刘二伯皱眉,“他们家盖屋子盖了这两个多月,哪有闲空照顾菜?再说别管看上看不上,咱送去也是一份心意。”

屋里就传出来刘妻敷衍的声音,“送送送”。

这边,乐巍出来刘家没多久,便看见了蹲在一户人家墙边抽旱烟的乐老头,想了想,他还是叫了声“爷爷”。

乐老头拿着烟杆站起来,刚才老婆子在院子里坐着,看见从门口经过的阿巍,特意让他来这儿堵孩子的。

现下家里难,一家人的吃喝都被三儿媳妇把持着,他和老婆子想吃点什么都不能顺心,就想跟这个他们养了一场的孙子开口。

乐老头本来就是硬着头皮等在这儿的,此时再听孩子还能叫他一声“爷爷”,那些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事”,乐老头尴尬地找着话,“听说,家里的屋子盖好了?”

乐巍点点头,直接问道:“您有什么事?”

闻言,乐老头更尴尬了,半晌叹道:“没啥事,就是好久没见你们几个了,有空带轻轻到家里玩。”

乐巍知道不可能没事,但既然不说他也不会多问,“那我先走了。”

乐老头一直在那墙根儿边站了好长时间,才抽着烟慢慢向家中走去。

家里,乐老太正满脸期盼地瞧着门口呢,一见老头子回来,就着急道:“阿巍已经走过去好一会儿了,你怎么才来?给了多少钱。”

在乐老太看来,即便乐巍早就不是他们孙子了,之前养大他的香火情还是在的,老头子还教他编筐,现在张口要点钱,他怎么都不可能不给。

“没给,村里人都看见了,可是把我好一通嘲笑,我这张老脸可是豁不上了”,乐老头知道如果他说没要,这老婆还得让他去找那孩子,就直接说没给。

乐老太闻言,气得直骂丧良心,但她绝不敢再让老头子跑去村外要的,之所以让老头子在村里跟那小子要钱,也是想着他总要顾忌些。

哪知道,那臭小子竟然不给!真是半点面子都不要了吗?

乐老太兀自气不忿,两天后,又频频有人登她家的门,一个个都笑着说那几个孩子建的新屋子如何如何好,这更让乐老太怒气、闷气填胸。

于是连这天晚上都没过,就骂着三儿子送她到县里找大儿子和四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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