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放下窗户,不再看那几个走出去的人,乐轻玲开始专心对着铜镜梳辫子,然而只能找出模糊人影的铜镜让她心情一阵烦躁,其实刚才听到乐轻悠兄妹两个的声音,她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昨天见到的乐轻悠还病怏怏的,今天怎么就显得那么精神?

而且那种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在乐轻玲耳里是怎么感觉怎么作,果然是玛丽苏女主,连声音都让人恶心的受不了。

乐轻玲抬手搓了搓肩膀,看着镜子,却是忍不住地清了清嗓子。

“玲玲”,在旁边还坐着个少年,正是乐轻玲的大哥乐岑,刚才乐巍被李氏叫回屋里时,他要出去解围的,却被妹妹拉回了屋里讲了一通大道理,乐岑倒是不像他父母,性子非常敦厚,被妹妹一说,就没再出去。只是不一会儿见轻轻和小峻都来了,乐岑又想出去,但还是被妹妹按着坐了下来,他心里便有些闷气,这时人都走了,他喊了乐轻玲一声,站起身就说:“二堂哥和小堂妹他们都走了,我能出去了吧。”

乐轻玲转头,看到这个老实大哥生闷气的样子,心里又升起一股子烦躁,摆摆手道:“走吧走吧,不识好人心。刚才你若是出去叫住阿巍,三伯娘她还不是把错记到咱娘身上。”

乐岑哼了声,说道:“那我也不想看着弟兄挨打”,就大步走了出去。

乐轻玲低声咕哝一句“白痴”,如果乐岑不是这个身体的亲哥,她才不会搭理这种人,可恼的是书里的乐轻玲就是有这么一个蠢哥,简直是妥妥的猪队友。

“姐,你刚才说大哥白痴?”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乐轻玲的心思,是旁边同样在自个梳辫子的小乐轻玲一岁的妹妹乐轻雯。

今年七岁的乐轻雯皮肤微黑,脸颊两边还有些小雀斑,与皮肤白皙个子高高的姐姐一比,就像是从土坑里刨出来的丑小鸭。

而有着成人灵魂的乐轻玲又惯会在乐老四两口子跟前讨巧卖乖,同时还时刻不忘讨乐家最有话语权的乐老太太喜欢,乐轻玲在乐家过的生活比之谁都不关心的乐轻雯,说是公主一般也没什么差别。

像是住的地方,虽说在乐家,十岁以前的孩子都是跟着父母一个屋住的,但乐轻玲就是有能耐让乐老四找来泥瓦匠,把他们这间大瓦房隔成两间,单辟一间收拾得好好的给她们小姐俩住。

乐轻玲说晚上睡觉时乐轻雯睡相不好总踢她,乐老四夫妻一开始不以为然,有次竟发现大女儿的腿弯子都被小女儿踢得青了一片,立时二话不说,让木匠给大女儿新打一张床来。

小姐俩就分开睡了,而本就不喜欢姐姐的乐轻雯更是不喜欢姐姐了。

这时听到乐轻玲说大哥白痴,乐轻雯顿时像拿住她天大的把柄,放下手里的木梳就往外走:“我要告诉爹娘去”,边走还边喊着爹娘。

乐轻玲丝毫不在意这么小儿科的告状,她扯着嘴唇笑了笑,这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书里,乐轻玲这个妹妹长大了对她可是颇多陷害,最后还抢走她的未婚夫,她可是不会让这个妹妹好过的。

书里,乐轻玲,也就是自己,会在十四岁时被爹娘定给一个杀猪匠的儿子,她看着镜子里虽然模糊却依然能看出非常漂亮的脸蛋,再次告诫自己不能落入书里那样的命运。

她好歹也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性,连乐轻玲都不愿意嫁的杀猪匠儿子,她又怎么可能嫁呢?

她要嫁,也只嫁小侯爷的。

不过,小侯爷出场时她都十六岁了,按照这里的结婚年龄,那正好是该出嫁的,就是没出嫁,也必然定住了人家。

乐轻玲这么一想,觉得她现在面临的情势还是很严峻的,虽然不怎么用担心女主那边,但家里人对她以后的安排,对她来说才是更大的障碍。

按说这一家人若是知道她将来很可能会嫁给小侯爷,那是绝对不会再给她找什么人家的,但关键的是,他们不知道啊。

而乐轻玲又不敢说太多,唯恐被他们怀疑。

想来想去,如今只有让这个家里多挣些钱,这样她的话以后在家里才会更管用。

乐轻玲想着这些,不急不忙地梳好辫子,以前家人也听她的话尝试过一些小生意,只是她估算不准确,才出现了些差错,然而现在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年,早就积累到足够的经验,这次她想的小生意,一定能够成功。

“奶奶,您坐着,饭碗我来端”,一到厨房,乐轻玲就笑着对正端饭碗到餐桌的乐老太太说道,并上前接过了饭碗。

喜得乐老太太直道:“还是咱家玲玲懂事,从小就知道跟奶奶亲,打一小点儿,看见奶奶就笑”,对正好过来的乐老爷子道:“有次你抱着孩子,孩子想找她娘,小脸儿皱着马上就要哭了,我过去一抱,立即就对我笑起来。怪不得人常说闺女好呢,咱家啊,我看就玲玲贴心。”

乐轻玲听着,将饭碗放到餐桌上,不好意思笑道:“是奶奶疼我才这样觉得呢。”

小米氏见闺女这么会说话,骄傲一笑,再低头看到讴在身边的小女儿,笑意收起来,点了点她的后脑勺,恨铁不成钢道:“怎么就不知道跟你姐学学,也不是以前小的时候了,还不知道跟你姐亲。”

乐轻雯捂住后脑勺,眼里噙着泪花:“她刚才就是说大哥白痴嘛,你们怎么都不相信。”

米氏朝这边看了一眼,说小米氏:“好了,大清早训什么孩子,娘看见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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