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跟着哥哥们游学时,她也见了很多生存不易的百姓,虽然这里有玉米、红薯等高产作物,却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人在挨饿,若是家中成员生病,几乎就是一座大山压下来。

究其原因,是玉米比之小麦虽然可说是高产,却只不过每亩地三四百斤而已,而大周稳定了几十年,人口是在稳步上升的,粮食自然紧张。

现在,乐轻悠就想着哥哥们快点入仕,她也好把自个培育的高产小麦、玉米让他们推广出去。

吃过午饭,没用乐轻悠吩咐,武恒他们三个便砍柴的砍柴烧水的烧水,有上一次接考生出来的经验,主仆四人忙起来有条不紊。

乐轻悠弄了几个小炉子,让夜与升好炭火,一个上面煮着卤肉,一个上面煨着火腿黄芽菜汤,一个上面坐着小瓷锅,里面炖的是碧粳粥。

把这些都弄好,然后乐轻悠拿个白色的小瓷罐,去后院挤羊奶。

挤羊奶乐轻悠并不陌生,只是这只模样有些脏,她又提来一桶温水在母羊腹下清洗干净,并不敢给羊洗澡,现在天冷,羊可就得冻坏了。

等乐轻悠端着一瓷罐雪白色的羊奶回到前院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

上午买了母羊就随手带了一包绿茶,也有早就准备好的木薯珍珠,这时做奶茶就很方便。

申正,乐轻悠叫武恒和夜与出去套好马车,然后去贡院接哥哥们,家里让武艺看着也放心。

与上次相比,这次的贡院前面并没有什么热闹的讨论场景,大部分人都冻得瑟瑟发抖,且有前面染红菜市口的两位考官前鉴,考生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根本没有交流的心思。

别说盼着高中了,只要能平平安安地结束这次乡试回家就成。

乐轻悠在贡院门口左边等了会儿,就看见从里面前后而出的三个哥哥,她没有下去,只让夜与过去接人。

跟着又看见一脸菜色的孟鲤,乐轻悠想起哥哥们去府牢时他对自家的帮助,还是掀开车帘下车来,接到哥哥们顺便跟孟鲤打了个招呼。

“孟兄家里的人来了吗?”乐轻悠清楚孟鲤知道自己是乐青,便一直像以前那样称呼他。

孟鲤强撑着精神露出个笑容,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就在那边,乐兄恕罪,这短短一个多月内考两场,我实在有些撑不出。这边告辞了。”

看他有气无力的,的确耗了不少精神,乐轻悠忙点头让他过去,心里却想孟家这来陪考的怎这么不积极,考生都出来了也不让个人来接一接?

孟鲤又朝乐巍三人拱拱拳,说休息好了再去拜访,便迈步走了。

那边等着的只是孟家的一个老仆,上次考试时是孟父陪着来的,却不想今科乡试会出现这种事,孟家的生意不能耽搁,孟父便回去了,让妻子过来照顾儿子。

孟母根本没想到儿子从考场出来会虚成这个样子,只是带了一个仆妇和一个赶车老仆过来。

如今见儿子走路都晃悠悠的,忙下车亲自接来。

乐轻悠远远看见,也转身道:“哥哥们都累坏了吧,咱们快回家。”

她伸手扶着哥哥们上车,俨然似个贴心小丫鬟。

方宴最后上车,顺势握着她的手将她拉上车。

车里铺着软乎乎的毯子,座位上还放着三个炭烧铜炉,皆是小巧精致,还包着绣花纹的纯棉罩子,因为这三个手炉都是乐轻悠日常使的,她出门前装好炭火,将三个都带了出来。

现在的天气实在冷,乐轻悠给三个哥哥一人塞了一个。

乐巍拿着手炉,抬手摸了摸乐轻悠的脑袋,问道:“这几天在家可还好?”

上次他们去考试时还有清一大伯在,心里更放心一些,现在家里只有三个下人,还都是男仆,虽然对他们的忠心不怀疑,还是有些担心的。

“我在家饿不着冻不着,可好呢”,乐轻悠又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四舅还给我送过来两袋子上好的炭,前几天又有东北的季大哥命人送年礼来,我也让武恒领着他们到家里给他回了年礼。”

“季玄泰?”乐峻问道。

乐轻悠点头,“对了,送年礼来的那位陈校尉说,季大哥如今已经被封为了定北将军,东北全靠他固守呢。”

乐巍有些惊讶,“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他竟然已经有此成就。”

“东北远离中原腹地,镇守东北之将往往自成一家,受皇帝辖制很少,那季玄泰能在短短时间固守那里,的确有些真本事”,方宴缓缓说道,看着乐轻悠,“只是咱们家跟他并不算有什么交情,他如此积极地送年礼,是不是……”

“不是”,乐轻悠连忙打断他的话,暗想谁都跟你一样吗,能喜欢才十二岁的我?再说她跟季玄泰认识时才六岁,六岁啊,季玄泰怎么会对她有那种想法。

方宴目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问道:“轻轻知道我要说什么就说不是?”

乐轻悠:“……。”

在大哥二哥跟前,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啊?

方宴的笑容更加柔和。

乐巍总觉得此时方宴和乐轻悠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便转移了话题:“轻轻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有新吃食”,乐轻悠闻言立即笑道,“保证你们喜欢吃。”

说着让外面赶车的武恒、夜与把车赶快点儿。

一直到哥哥们吃过东西回屋洗澡,休息下来,乐轻悠也没问他们考得怎么样。

第二天半晌午的时候,焕然一新、精神奕奕的孟鲤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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