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罗琰文没有继续卖关子,“我让人查过令尊的履历,官场上的那些政绩,都中规中矩,不过在同等政绩的晋升中,一定会有令尊。不管用了什么方法,这履历可说是干干净净,没有问题。甚至在顾家出事的那一年,令尊还晋升了一级。”罗琰文似笑非笑,面上表情有一些难免辨认,“说来可笑,顾家那件事的定性,就是令尊那年的政绩之一。也是因为那年的晋升,令尊调到了如今的核心部门,步步高升。”
乔清禹如遭雷击。
罗琰文压低嗓音,“当然,我还查到了一些小事,令尊能够在同等政绩的同事里获得晋升,是因为塞了钱。乔家不穷,但是也没有那么多钱,钱从哪儿来呢……”罗琰文眼神一眯,点到即止,没有再说。
乔清禹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乔家不穷,但是也没有那么多钱足够提供给父亲晋升,而顾伯父那些年下海经商,顺风顺水,赚了不少。从罗琰文的态度来看,乔清禹也不难猜出,自己父亲的晋升脱不开顾伯父的资金支持。
这些放在官场上都是小事,毕竟都很清楚,仕途需要些什么。这本来就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
可是乔家一直用着顾家的好处,却在顾家落难时落井下石,甚至用顾家的落难充当乔家晋升的垫脚石,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乔先生,你如果再在那边翻腾顾伯父那些旧事,那可能还会有些你并不愿意看到的事被翻出来。现在顾伯父在c市待得很好,他没有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也甘守清贫,懒得理会当年那些事情真相如何。”罗琰文道,“既然如此,又何必牵扯到顾欣呢?”
“我言尽于此,请乔先生考虑清楚后果。”说完,罗琰文整了整衣服准备起身离开。
“如果事情真相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顾伯父为什么当年没有把顾欣带回去?”乔清禹猛然抬头,死死盯着罗琰文,不想放过罗琰文的任何表情。
自认为抓着一个漏洞,便想推翻所有的事实。罗琰文笑了笑,“顾家就顾欣一个女儿,顾伯父对女儿有多么疼爱,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与你父亲做的事没有关系,顾家当时被没收了财产,可是也没有牢狱之灾。甚至……顾欣当时喜欢你,以顾伯父爱女之心,当然不会把顾欣牵扯进来。”
罗琰文转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道:“不过顾伯父说他若是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事,他就不会将顾欣留在那里了。”顾父痛悔乔清禹让顾欣失去了以往的自信和快乐,比之信任乔家导致顾家财产被没收更甚。
直到罗琰文消失在视线外,乔清禹颓然靠在椅背上,原来,他早就没有机会挽回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