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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若怀去世的第二天,尽管消息没有到处传,太极门的态度也是暂不发丧,但还是有一些人知道了。
如此大事,是一定要上报给武术会的。
谢清秋是代会长,对此事十分重视,下令严查真相的同时,让洛楚容代替他,到太极门吊唁。
世事难料,古来真言,前一日谷若怀还到八卦门祭奠洛海川,转过天来,洛楚容就来还礼了。
对于谷若怀突然离世的消息,洛楚容十分意外和震惊,她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匆匆赶来,人还未进门,眼泪就已夺眶而出。
她自小常在各家玩耍,和谷若怀这个老顽童一直很合得来,两人年龄差距悬殊,却是忘年之交,对于洛楚容而言,谷若怀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
可父亲刚刚离世一个多月,谷若怀又出事了,这等打击实在是让洛楚容难以接受。
沈骥昨夜寻找栾挺,无果,天未亮就回到了太极门,他心里惦记栾挺,又为谷若怀之事懊悔伤怀,一夜未曾合眼。
见到洛楚容来了,沈骥上前迎接,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起初来找谷若怀帮忙,是洛楚容的主意,甚至不惜用拔光谷鸟毛来威胁他,结果迫的谷若怀打赌输了,无奈应了沈骥,却出了这种事情。
洛楚容跪倒在谷若怀灵前,泪如雨下,心中自责,几乎泣不成声。
沈骥在旁边陪着她,默默无语,等她哭的差不多了,这才将她扶到一旁,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洛楚容哭了一阵子,已经冷静了下来,眼睛望着清晨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了。
“凶手可有眉目?”
沈骥摇了摇头,道:“半点线索也没有,谷老先生似乎有意隐瞒,不想让我们给他报仇。”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隐瞒?”
“不知道,我也很疑惑这件事。昨天夜里,我忽然想到一个人,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谁?”
“谷老先生的亲哥哥,谷若虚。”
沈骥苦笑一声,又道:“在这个世界上,伤了他,而他又不想说出来的,除了他的哥哥,我想不出来第二个人了。但是要说谷老先生的哥哥伤了他,这又不大可能,何况谷若虚和陈玉春,还有唐千帆等人,已经失踪了许久,如果说他突然回到哈尔滨,又出手伤了他亲弟弟,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
洛楚容冷冷道:“你说的不错,谷大爷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手,他们两人向来孟不离焦,感情最好。但是,如果有人以谷大爷的性命相威胁呢?”
沈骥不说话了。
洛楚容分析的很对,如果是有人用谷若虚的性命要挟,那谷若怀是万万不可能冒险的,他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哥哥有危险。
如果这样的话,那也刚好可以解释了,昨天晚上沈骥去找谷若怀的时候,为何谷若怀会讲了一个并不是很要紧的故事,然后就归天了。
那或许是因为,谷若怀即便是死了,也不敢讲出来的真相,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如果有人用谷若虚的性命来威胁,那是不是就说明,失踪的五老,有消息了呢?”
沈骥忽然想通了这一点,抬头说道。
他师父柳泉和谷若虚等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失踪,如果这中间有所关联的话,那么谷若虚要是出现了,师父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快出现了呢?
或者换句话说,如果谷若虚受人控制了,那师父他老人家……
沈骥不敢再想下去了。
洛楚容道:“失踪的五老是否有消息了,我不敢说,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就在这几天,或者这段时间,可能有某件大事要发生了。”
“你说的是选举会长的武林大会?”
“这是其一。不瞒你说,我舅舅已经私下告诉我,这一次务必要夺得会长的位子,他会帮我扫清障碍的。但我很清楚,即便我当上了会长,那也是他的傀儡罢了,这个武术会,还是掌控在他的手里。”
沈骥点了点头,他倒是能想到谢清秋会这么做,而且现在局势很复杂,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洛海川死了,谷若怀也死了,如果哪个人敢在这时候接任会长,说不定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会成为暗中某个势力的目标。
所以,谢清秋这次说要在年青一代中选会长,得到了各门各派的默许和支持,也正是说明了这一点。
“或许岁数大了一些,就都会怕死吧。”
沈骥叹了口气,默默摇头。
“他们贪生怕死,就拿我们做牺牲品么?沈骥师兄,本来我心中还有犹豫,但今天见到谷老爷子,我就下了决心。”
洛楚容忽然站起身来,目光烁烁的看着沈骥,道:“这一次的会长选举,我希望你能参与,并且获胜。只要你能当上会长,我有办法给你争取到最大的支持,我们一起,摆脱别人的控制,走自己的路,说自己的话,堂堂正正的站起来,让八卦门,再次成为哈尔滨的武林领袖。”
沈骥愕然,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我当会长?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快把各大武馆的人得罪遍了,再说你舅舅也绝不可能让我当会长,八卦门……也压根不承认我们,我就当了会长,也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反而会成为替死鬼吧。”
“你怕死?”
“不怕,但不想死的稀里糊涂,当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