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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武镖局。
沈骥和栾挺两人来到中间一进院子,迎面便是一间气势恢宏的大厅,两旁站着二十多镖师,个个一身黑衣,挺胸叠肚,威武雄壮,背后一把挂着红绸子的大砍刀,腰间一巴掌宽的练功带,上面一律斜插盒子炮。
好家伙,这场面简直就像鸿门宴。
栾挺好奇,左右不住打量,对沈骥道:“师哥,这镇武镖局有搞头啊,难怪在哈尔滨也是威风八面,没人敢惹。”
沈骥目视前方,虎步前行,淡淡道:“别说话,说话就露了底,记住了,咱八卦门在哈尔滨才是威风八面,虽然洛师叔不在了,也不能堕了威风。”
栾挺闻言,这才恍然,顿时也是昂首挺胸,跟在沈骥身旁,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往前走。
沈骥无语,心说你要像这么上街走路,估计一天得让人打八次……
这条路没多远,两人很快来到大厅,迈步过门槛,只见一位年约六旬,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上面。
这老者仪表堂堂,狮鼻阔目,通红脸膛,不怒而威,威风凛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精气神。
小蒲扇似的大手里把玩着一对红玉狮子头,坐在那稳如泰山,微眯着眼睛,似在养神,又像在运气。
沈骥没见过黄炳章,但看气势,面前这位就是了。
他和栾挺同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异口同声。
“晚辈八卦门沈骥。”
“八卦门栾挺。”
“给黄老爷子问好。”
两人故意抬高了嗓门,这一声洪亮有力,掷地有声,话一出口,两人抱拳躬身,深深一揖。
黄炳章缓缓睁眼,目光如电,凝视着这两个年岁加起来,才跟他的弟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八卦游身掌,屈腿淌泥,横开直入,拧翻走转,舒展稳健,劲力沉实,刚柔相济,善摆扣步,掌式圆活,千回百折,螺旋力层出不穷,拧裹劲变化万千。当年程廷华先生的功夫,我是亲眼见过的。他将游身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或粘或走,或开或合,或离或即,或顶或丢,忽隐忽现,或忽然一离,相去一丈,忽然而回,即在目前,或用全身之力,或用一手,或二指,或一指之一节,忽虚忽实,忽刚忽柔,无有定形,变化不测。”
黄炳章并没和两人搭话,而是慢条斯理的讲起了八卦掌的功法精要,沈骥也就没出声,和栾挺站在厅中,静静的听着。
“可惜,程先生走的壮烈。我和他也只一面之缘,但那一见,终生难忘。”
他摇头叹息,言下甚是伤感,忽而话锋一转,又道:“你们的师爷尹福尹先生,和程廷华先生,实在是真正传承了董师八卦掌的两人,只因董师授徒,大多只传意,不传式,大多数人学了多年,也只学到个转法和步法,招式也是自己领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但这董师所传的八卦掌六十四式,据传乃是昆仑山仙人所授,所以决不能轻传弟子,以免有不肖之徒,辱没祖宗。董师之后,能学全这六十四式的人,当年有尹先生和程先生,后来有你们的师父柳泉,还有洛会长,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能集于一身。”
黄炳章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栾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两位先生门人弟子众多,遍布天下,也有很多有名的高人研习八卦掌,成就颇高,黄老爷子怎么说,这八卦掌六十四式就只有我师父和洛师叔才会呢?”
黄炳章哈哈大笑:“难道你们不知道,真正的董师八卦掌,尹先生和程先生曾立下规矩,只有下一代的掌门,才有资格学全么?”
“原来如此,可师父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栾挺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沈骥,沈骥也是差不多同样的神情,想想却说道:“可是黄老爷子,我师父和洛师叔,都是尹先生的弟子,按理说掌门只有一个,就是洛师叔,那为什么,我师父也会呢?”
“此事说来话长,你们以后自知。来来来,二位贤侄,这边坐。你们的事我全都已经知道了,只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否则必定是另一番局面。但你们能靠着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地,老夫甚是宽慰,我那洛兄弟虽在九泉之下,知道有这么两个师侄一心为他报仇,重新振兴八卦门,也该瞑目了。”
黄炳章忽然转换了话题,指着自己两侧的椅子,示意沈骥和栾挺坐下说话。
但他刚才那番话已经把两人的好奇心完全勾上来了,此时见他突然不说了,知道这老头儿故意卖关子,也只好闭口不谈,两人再次拱手施礼,然后双双坐下。
坐定后,沈骥先开口道:“黄老爷子,听楚容师妹说了您是洛师叔的好友,早就想来拜会,又怕唐突,毕竟现在情势不同,我们两个人虽然有心查明真相,为洛师叔报仇,怎奈却不被信任,甚至派人捣乱,断我们的生路,想赶我们离开。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法子,才生出了踢馆的主意,一来为求个安身立命的根本,二来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摸一下各门各派的底,查一下其中可有与洛师叔被害相关的人。今天我们兄弟俩正想着寻机拜会黄老爷子,没想到您就让人去找我们两个,说起来,这也是咱们的缘分。”
沈骥这番话在肚子里装了半天了,他觉得只有这样说,才最稳妥,也不至于让黄炳章生出什么误会。
谁知黄炳章呵呵一笑,目光烁烁的盯着沈骥,一字字道:“那你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