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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你说这个赵秋平,到底是干啥的?”
铁匠铺的西厢房里,栾挺仰躺在炕头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半块酥饼子,悠哉悠哉的,冲着地上喊。
这已经是两人离开警察局之后的第三天。
在这三天之中,为了不惹麻烦,沈骥和栾挺闭门不出,帮着修铁打了三天的铁,倒是把洛楚容三百把鬼头大刀的任务完成了不少。
可是,他们两个本以为这三天会有人找上门来,甚至哥俩已经做好了随时跑路的打算和准备,还想着搬去别的地方临时住一段时间,免得给八岁红和修铁添麻烦。
却没想到,这三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既没有日本人上门抓人,也没有别的警察,或者武林人士找麻烦,风平浪静,太太平平。
但是,明天就是六月十二了。
雷老大的嘱托里,明确告诉两人,六月十二,要到松花江畔找一个叫赵秋平的人,护送他出城。
沈骥不明白,雷老大和那个叫赵秋平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护送他出城?
难道说,那个赵秋平,和雷老大的案子有关?
但不管怎样,这都绝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任务,搞不好,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沈骥想着这些事,叹了口气,对栾挺说道:“你问我赵秋平是干啥的,我问谁去?”
栾挺眯着眼睛说:“我猜,他多半是和雷老大的案子有关,而且雷老大的秘密,也在他的身上,不然的话,雷老大不必那么小心谨慎的交代给我们这件事,他都已经在牢房里了,还要记挂着外面的事,这就说明,这件事不一般。而且师哥你想,他既然要我们护送赵秋平出城,那就说明他知道赵秋平无法出城,无法出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现在多半是一个通缉犯,全城各个要道路口都在捉拿他,所以他才会藏匿在城中某处,不敢出来。但六月十二这个日子,我不明白雷老大是怎么跟赵秋平定的,难道他们两个早就有约定,到那天就一起跑路,结果雷老大先被抓了?”
栾挺的一番分析,的确很是合情合理,沈骥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这件事很棘手,搞不好,咱们会把自己再送进牢房,甚至,把小命也送了。”
栾挺一骨碌翻身坐起,目光烁烁的看着沈骥,道:“所以,师哥,咱们为什么一定要帮雷老大,又不欠他什么情,他雷家庄还拿咱们当仇人,管他做甚?”
沈骥坐在炕头,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肩,半晌无言。
是啊,栾挺说的很对,他们跟雷老大只不过一面之缘,本无什么交情,为什么要拿命来帮他?
栾挺吸了吸鼻子,把那半块酥饼子塞进嘴里,却急了点,掉了满炕的饼渣,栾挺心疼的去捡,一边念叨着:“我记得上次吃酥饼子,还是我十二岁那年,或者是十三?那还是隔壁老王婶子送的,又香又甜又酥,我吃上一次,想了好几年,终于又吃上这一口了……唉,师哥,你说人活着,是不是总得图点啥,哪怕是为了一口酥饼子,这他娘的好歹也算个追求是不是?”
沈骥看着他满炕捡酥饼渣,微微笑了起来,没有动,淡淡道:“你说的对,人活着,总得图点啥。就好像我应下来帮雷老大,你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值?”
“何止不值,简直就是根本犯不上,他跟咱们有个屁的关系?说白了,他是死是活,咱们帮他是人情,是仗义,不帮他,那也不犯毛病,本来就不欠他的。”
“是啊,咱们不欠他的,他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可是师弟,他夜探日本领事馆,拼着命得来的情报,却很可能跟咱们,甚至是整个哈尔滨,全中国,都有关系。你说,这样一算,咱们到底该不该帮他?”
“这个……有这么严重?”
栾挺愣住了,捡酥饼渣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沈骥,一脸疑惑。
沈骥嗯了一声,道:“如果单单是刺杀案,可能雷老大早就被枪毙了,没必要拖到现在。所以这件事,根本就跟刺杀无关,而是雷老大知道了什么消息,而且那个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很可能就在那个赵秋平的身上。日本人,只有通过雷老大,才能抓到赵秋平,阻止消息外传。这或许才是他们留着雷老大的原因,同时,也是雷老大想让咱们帮忙的原因。”
“消息……师哥,你的意思是说,雷老大得到了什么情报,而这个情报,对日本人很重要,他们生怕泄露出去,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你别觉得郭局长他们是什么好人,满嘴仁义道德罢了。日本人能把雷老大关押在警察局,说明对郭局长很信任,而且郭局长和日本人比起来,也更方便行事。”
“这样说来,郭局长是利用咱们,故意把咱们放了,实际上是想通过咱们,找到那个赵秋平,甚至他故意把我和雷老大关在相邻的牢房,也是为了让我们接触?”
栾挺并不傻,沈骥这样一说,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前后事一联想,立刻霍然醒悟。
沈骥道:“我想也是这样的,不过,他应该并不知道咱们要找赵秋平,雷老大在牢里这些天,多半是一个字都不会吐露的,况且雷老大写的那几句话也只有咱们两个看见,所以,现在警察局的人,多半是在外面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我怕咱们找到赵秋平的时候,就是出事的时候。”
栾挺皱了皱眉,思忖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