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站着个唐云呢,楼外也人来人往。
许司苗身躯轻颤,想要推开陆遥,却没料陆遥抱得更紧了,还探手在她后背抚慰起来。她登时整个人僵立当场,不知所措瞪大了双眸。羞、羞死人了!我该怎么办?
陆遥感应到了,以为许司苗还不肯原谅自己,举止轻柔地将手攀上她的秀发,摩挲起来,渐渐发觉她“放下了防备”,身体软了下来,他就要把她的脑袋靠到自己肩头处。
不适时宜的声音突兀响起,唐云酸溜溜道:“陆大哥!打情骂俏也分场合吧。”
两人触电般瞬即分开,各退了几步,许司苗脸颊红扑扑的,陆遥也觉得耳根子发烫,别提有多尴尬。
唐云看了,煞是觉着好玩,正要说些调戏话语,旁边虚掩的房门敞开了,飘然出一道倩影来。
那人循声一望,便惊喜唤道:“云儿!你怎么也来了?我还以为刚才听错了呢。”
“瑜姐姐!你可想死我了。”眼睛闪闪亮,唐云撒娇般飞扑过去,就要抱住唐瑜,不曾想,身侧背了个不的藤箱子,阻碍了她冒失的举动。
发现藤箱子,唐瑜有些意外:“这是什么啊?你该不会来了,也没打算再回那地方吧。”
唐云坚定地点点头,却告知唐瑜,自己背的不是行李,而是陆遥的宠物。紧接着,她又呜呜声,故作抽泣状,向好姐妹诉苦:“其实我是被他绑架来的!瑜姐姐。你可要替我报仇啊。”
“我可没那个能耐!在他手上,连一招都走不过呢。”
看向陆遥,唐瑜也感到心绪复杂。对于这位同龄青年,她是既感激又惧怕。感他千里迢迢,奔赴唐门解救自己。虽然这全都是为了许正峰;又怕他一回来,直接就利用自己把许正峰身上的情毒解了,然后弃她如敝履。
可是,唐瑜发现自己想多了。再次见面时,陆遥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足有十来秒时间吧,随即就转进房里看望许正峰。
为许正峰把脉、针灸,又开了固本培阳的药,陆遥直言不讳地劝两人必须懂得节制,便起身走人了。
在房间前前后后待了有三个多时,他连晚饭都是许司苗从食堂打上来,就地解决的。明明有很多机会表明“要拔除情毒”,他却始终没有开这个口。
陆遥的态度令唐瑜心里直打鼓,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下意识与许正峰相觑一眼,得到情人鼓励,她说出了这两天两人私底下考虑最多的事:“我们准备结婚了!”
唐云惊呼出声:“不会吧。这么快?半个月不到啊!”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们都不跟我商量的。”许司苗也诧异莫名。
在门边停下脚步,陆遥照旧一副不冷不热的面孔,屋里的气氛也随之凝固。唐云是个外人,许司苗在这事上没有主见,他若是不点头,就代表没有人会愿意接受这个曾经坑害过情人的女子。
似若经过漫长时光才确认了许正峰和唐瑜的决心般,好半天,他将身体轻轻靠在门框边上,吐了口气,展颜灿烂一笑道:“恭喜!给你们挑个良辰吉日吧。还有两天就中秋,这日子对于你们来说太旺了。十六吧。宜嫁娶,喜神西北,合你唐门出身的命数,日子也平淡点!”
唐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来得太突然,感觉很不真实,她无法冷静地道出自己的迷惑:“那阿峰身上的那个东西……”
“没必要,就留着吧!拔除的话,对他来说也很伤身的。”陆遥俨然一副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作派。“而且,如果真心相爱,情毒存在与否都不重要;假若没有爱了,即使情毒威力再大,他也会离你而去。好自为之吧!”
受害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唐瑜意识到,陆遥现在完全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想问题,她浑身直哆嗦起来,感激得就要跪下去磕头。
陆遥却是手指一抬,发出两道银针落在唐瑜面前的地毯上,制止了她如此肉麻的举动:“别谢我!这事是你自己争取的。对了!或许等阿峰身体完全恢复了,我会选个双修的法门给你们练练,也算是再恶心恶心唐门那群老不死的……”
这个念头完全是临时起意的,因此他犯愁地挠了挠后脑勺,已经开始在脑子里翻阅《万相医经》,欲从中找找适合许正峰和唐瑜的秘诀。
《万相医经》包罗万象,不仅仅只成就了陆遥,其中随便节选一段口诀出来,稍加修饰,也极适合通晓了人体奥秘、练过武的女子。
许正峰就更不用说了,医术尽得陆遥悉心指导,体质也有所改善,寻常三五个大汉都不能近他身,差得只是一个易筋伐髓的契机。恰好与唐瑜发生这些事,正可以让陆遥协助他蜕变。
只是这大部头浩如烟海,即便陆遥脑子里能自动过滤,一时半会想找出完全匹配两人的口诀,也非易事。
想了一会,觉得脑仁疼,他瞅了瞅许司苗,道:“许司苗姐!”
“做什么?你才姐呢。”还没从哥哥将要结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许司苗听到这声呼唤,本能地反怼回去。
“人家姐妹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的。咱们是不是也该……”陆遥却没跟丫头绊嘴,饱含深意地撩拨道。“好好团聚团聚!别给人家当电灯炮。”
许司苗这才眨了眨眼,像是被人推搡着,不情不愿朝陆遥走去,接着倒是很自然的,伸手给陆遥牵。
陆遥就如此默默地牵着许司苗走了,仿佛对唐瑜之前的过错划上个句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