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每一段故事都是由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回忆酝酿了很多之后形成的。可我的回忆太碎了,简直就像一块被打碎的落地窗。所以,你要想读懂这个故事,你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跟着我的回忆走。在开始回忆前,我得说说我自己——我姓柳,字铭心,今年二十六岁。正职呢是浪漫天成婚庆公司的一名婚庆主持,还有一个副业,副业就是敲敲字赚一些零用钱。想法固然很单纯,但在文学的海洋中遨游了这么多年,键盘敲碎了不少,可靠文章所换来的报酬还不够买牙签的呢。很多朋友都跟我说,你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我当即反驳:则然,要不是吃饱了撑的我干嘛非得指着用这个钱买牙签呢!话虽带着调侃之意,反驳时腰板也挺得笔直,可这腰包的确是瘪的可怜。人在某个失意的时刻总会反问自己一句: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我潇洒地点根烟颓废地挑挑眼皮说道:应该就是每天忙着别人的婚事自己却依旧单身,看着高朋满座在那里大吃大喝自己却在台上咽咽唾沫咂巴着早上的泡面味道。

不过我的性格不急不躁,向来随遇而安。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笑而过,正所谓生活不让你好过,你也要假装着快乐万一兜里的彩票中奖了呢?这不,就在昨天我刚从婚礼现场回来就被老板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原因是,我把新郎当成了新娘的老爸,伴郎当成了新郎,后来酿成的局面有多尴尬的、好笑可想而知。当场最脸红的还不是我,而是那个新娘子,头垂的恨不得钻进自己的事业线里去。我一个劲的解释实在不好意思,昨夜喝了点酒今儿头还有点晕呢实在没看清,恕在下眼拙了。可那新郎却是得理不少饶人非说我是故意的,我当时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可也不是那么随和了。“您说我这的确不是故意的,这婚礼是您的婚礼若是这么闹下去难堪的还是您不是,再说了,您都长得这么故意了,我一时还真没怎么留意!

“什么叫人家长得故意啊,这是你当司仪该说的话吗?你他妈不愿意干趁早滚蛋,老子还真不缺一个长嘴的!”老板的国字脸瞬间变成了大马脸,那只手指的比一个乐团的指挥家还要灵活。当我拖着颓废地身子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阴沉了,雨水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还真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什么样的天气啊!”我站在楼门口感叹道。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在这样压抑的心情下我本来是不想听的,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将手机掏了出来。

“喂——”我的语气听起来极为地不耐烦。

“喂,怎么,心情不好啊?”对面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声音极为的好听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嗯——有那么一点,您哪位?”我知道一般女人都很不喜欢有人对她的称呼是您,可我这已经是职业病了,一时间根本来不及思索就脱口而出。

“柳铭心,日子过得不错嘛,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该说您贵人多忘事呢还是没良心啊?”她的那个您字说的特别重,显然是在调侃我。听着她在电话里盈盈的笑声,我的脑海里顿时闪出了一个名字,忍不住的喊了出来!

“晓婉!哎呀我去,这三年多你上哪去了,号码换了,qq微信也都不上,你跟我还玩人间蒸发啊?”我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听到她的声音我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林晓婉,这个在我的青春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名字,再次从耳边听到时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恍如隔世的青春期,仿佛整个人突然从二十七岁年轻到十七岁,十年,原本以为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会让我们在十年之后会有未老先衰的迹象,所有的话都有些苍白无力。可我现在的表现却是尤为地亢奋,也许我被生活麻木的太深,以至于听见这么一位朝思暮想的故人出现时,我竟险些落泪。

“那是你压根没有找我,如果你找的话总还是能找到的。”我十分肯定她的这句话是明显一句玩笑话,因为她也深信在她消失的时候,我几乎放弃了生活走遍了两座城市去找她,在每一个地方都等待良久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

“那是你压根就不想出现,不然我他妈这么聪明会找不到?”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不然我怎么说你是没良心呢,好啦,先不说这个啦,告诉你一件事。”她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时并没有痛快地把它说出来,此时电话那头变得极为安静,而我这边呢雨声如鼓点般响个不停。

“你不会跟我说,你——你要结婚了吧?”我压低着声音,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却在那边嫣然一笑,“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被生活腐败掉嘛,真聪明!”聪明?我干笑两声,我可不是什么聪明人,不过在婚庆这行业干了这么多年,直觉还是有的。

“怎么,听我结婚你不高兴啊?”她若是能看见我现在的表情说话的语气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高兴?呵,我能高兴的起来吗?我这可是在攒钱等着迎你过门呢,这下好省钱喽,我还是拿着钱去买个醉吧!”我的声音极为沮丧。

“别呀,难得柳郎有一片真情怎好意思让你破费呢?后天秦皇酒店我请你喝个够!”

“得了,哪有用喜酒买醉的,我说咱们两个关系那么铁,你那司仪的活给我揽下吧?”她知道我绝对不是为了把份子钱挣出来,只是想着能在台上亲眼看着那个人把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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