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在你面前哭,你还能招架的住,可一个大男的就这么哭了,我还真的是乱了阵脚。

“有什么事你说啊,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哭什么?”我着急地问

他。

“阿——阿哲,他——他死了——”叶欢的那双手一直在颤抖着,一双眼睛也是紧闭着任凭眼泪在脸上随意地涂抹。

我的表情前后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化,眉毛还是眉毛,嘴巴还在它该在它的地方上,我只感觉我的脸上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麻木着、僵硬着,叶欢的哭声就像是包围着我,就像是把我的那颗心放在了搅拌机一样。

过了一刻,我的眼眶虽然干红着可还是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来,就像多年前我在上小学的时候父亲突然来到学校一声不吭地把我带走,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地闷,在车上父亲没说什么我也没有问,我想那就是痛苦来临时的安静吧。当我听见乡下的唢呐声响起来和看见村口摆放的那些花圈时,我的心头咯噔一下,毕竟身上是流着亲人的血的,他离世时我神奇般感受到了。可阿哲不一样,我的心里没有他的血液经过,可我的感受却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尽管这个消息是从叶欢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我还是难以置信,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明明知道那些难以置信说白了就是自欺欺人,可为了减轻痛苦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去做。

“你怎么知道的?”我平息着语气问他。

“今天早上我给你打完电话,然后我就跟佳瑜说我的保险马上到期了你去办一下顺便把儿子的保险也上了,这手里边也有钱了,我就去准备贺礼。佳瑜走的时候带着小寻挺高兴的,可回来时却是灰头灰脸的,我问她怎么了,她就说她在重疾险上看见了阿哲的名字——”他的哭声小了许多,但是全身却颤抖地厉害。

“中国人口这么多叫方哲的有的是,佳瑜多心了。”到了此刻我尚存着侥幸心理。

“佳瑜也以为自己多心了,她刻意看了一下名字后面的电话号是方哲的没错。她还向人家要了客户的详细资料,由于过世了人家毫不犹豫地给她了,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还能有错吗?”我最后的侥幸幻想就这么像玻璃般被这一番话打碎了一地,我的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了。

“二十六,他刚刚二十六岁啊,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他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最后一眼我们谁也没有看到——”叶欢哭着抱怨着。

我虽然也落了泪,心里也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但相比于叶欢还算是冷静。

“我想他过世的事晓婉根本不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分手一定是阿哲用极端的方式和晓婉说的。”对于阿哲,我们都很了解,他是那种不怎么爱笑,可是一笑起来非常迷人的男生。他的心很软,与我们这些大大咧咧的人在一起时,他倒是更有女人缘。但是自从和晓婉在一起后,他的身边就再没有一个女生向她嘘寒问暖。整个世界,最爱晓婉的人终归还是阿哲,三年,他宁可自己被癌症折磨到死也不愿意看到晓婉为他掉一滴眼泪。这一夜,我和叶欢就这么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彼此的交谈少之又少,内容也大概就是阿哲葬在哪了,他的父母已经带着他小弟会乡下了。他得癌症的事直到死他的父母才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什么痛都愿意自己熬着,不愿意看到身边的人跟着他受折磨。就是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为什么寿年仅仅二十六岁呢?此刻我想,世间没有什么不公平,即便是他不劳而获而你却碌碌无为。真正地不公平就是你活着,他却死了。人只有面前生死的时候才发觉到自己的渺小。

第二天,晓婉打我的电话一直关机就从佳瑜那里找到了我现在的住址登门造访。我该有的见到她的那份亢奋完全被阿哲突然离世的噩耗给消磨了,她的脸蛋还是那么干净,只是在原有上多了几分shú_nǚ的韵味,已经不再梳着马尾的她留着垂腰的长发,那张美丽的、棱角分明的瓜子脸在长发的衬托下更加迷人。只是我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份惊艳。

“嘿,昨晚干嘛了这一大早上就无精打采的,我这结婚了你别给我哭丧着脸啊!”她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样子还是那么地灵活可爱。

我应付地笑了一下,然后装成没有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说道:“哦,昨晚上跟叶欢唱了一晚上歌,现在没睡醒呢,你干嘛呀,这么早!”她闪身走了进来,“你在婚庆干了这么多年,流程比谁不熟练啊,这结婚能误点吗?”我拍了拍还在熟睡的叶欢,他睁开那红肿的眼睛就看见了晓婉蹲在那看着他。“呦呵,这叶大公子是受家暴上你这诉苦来了吧,看这眼睛肿的跟鸡蛋似的,我不管啊,赶紧给我精神精神,今儿可是我的好日子!”叶欢愣住了,看了我一眼,见我皮笑肉不笑地也在看着他,喉头紧缩了一下,然后起身跑进了浴室洗漱。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猫还要敏感,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神情都这么反常啊,要说我结婚你这有点抱怨说的过去,他怎么也这么垂头丧气的啊?”晓婉一味地强调着她要结婚了这个消息,本来是要把我们从沉睡的世界当中叫醒,可她却不知道,她这一味地强调倒是让我们更加痛苦,提不起气来。

“正如你说的,和佳瑜吵架了跑我这诉苦来了,他这性子能有什么事啊?”

“那你呢,你有没有事啊?”她站起身,手背在后面


状态提示:3.第三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