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喻衍被五花大绑丢到了柴房,柴房里乱堆的木柴刺破了他的皮肤,滴下血来。

黑暗中他被木刺刺伤的细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如果不是有点点血渍沾在衣服上,肯定会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被刺伤过。

喻衍以灵巧的手法挣脱捆绑,揉揉自己被刺伤的地方,“唉……这副身体好的过头了。”

前几日他醒来的时候十分高兴,高兴之余耍了套剑法助兴,边耍边一路从山顶往山下跑,结果因为太过高兴没有注意,被树枝刮伤了脸,立刻就有血溢了下来,但脸上的伤口却在他抚上去的瞬间愈合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为了验证伤口是否真的自动愈合他就用剑刺伤了自己。被剑刺中的地方疼痛蔓延,血流了下来,但是血越流越慢,半尺长的伤口在几个呼吸间就愈合了,愈合之后他的身体毫无异样。

那时他便明白自己的身体生了根本的变化。

今天在茶楼少年的剑也的确伤到他了,但蹭破皮的伤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愈合了,只留下剑上的血,他夹住剑正是为了悄无声息拭去剑上的血,要是被别人察觉到他如此异样的身体肯定要引起轰动,说不定还会被当做怪物。

“唉!”喻衍再一次叹气,他并不贪心,重活一世就算给他一个残破的身体他也满足了,何必给他如此强悍的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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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近,不多时便全黑了下来。

柴房上了锁,但这一把小小的锁还难不倒喻衍,他找了一根大小合适的硬木茬,轻轻一捅锁眼锁便开了。

他放在客栈的都是重要的东西,不能不要,拿回东西后正好趁着月色出镇,在镇外改头换面后再回到镇子里。

有两个刚刚干完活的下人路过柴房,喻衍的身体隐门后,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听说大小姐今天出去了?”

“岂止是出去了,还是去会情郎了!我听他们说老爷很生气,已经命人把那个情郎抓回来,看来老爷是无论如何都要与山神结亲了。”

“你说老爷是何必呢,这都二十年了,没有一个姑娘让山神大人满意,回来后那是一个惨,现在哪家不是躲着这些事,老爷上赶着把小姐送去这不是把小姐往火坑里推吗?”

“老爷还不是想着一旦让山神大人满意就能得到不少好处。”

下人们渐渐走远喻衍从门后出来,他皱着眉头,越来越好奇山神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神,他倒想看看这个神到底安的什么心;如果是人假扮的,那就有意思了。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还是——这一切都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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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那些人把他的东西放到了哪里,只能一个个房间找,好在喻衍运气好,才第三个房间就看到了抓他的那几个大汉,而他的东西正凌乱地放在地上。

喻衍捡起地上生锈的剑,这把断水跟了他七年,从他十五岁上战场到二十二岁在城门前自刎,见证了他的辉煌与狼狈。二十年前,也正是用这把剑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醒来时这把剑就挂在了墙上,虽然经历了二十年,剑已经锈迹斑斑,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七年的朝夕相伴,他早已对这把剑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只是握住剑柄就足以让他回忆起那七年刀刃舔血的日子。

“从今往后只有你陪着我了。”

他捡起地上自己的东西,跃上房顶,逃出了刘家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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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少年在庙前从早上等到了晚上,连喻衍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别等了,那个小子肯定怂了,不敢来了。”围观的人等的不耐烦,差不多都快走光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虽然对喻公出言不逊,但武艺高强,与我对战不一定输,答应了与我决斗不会不来!”少年信心十足地抱着剑,眼睛死死盯着喻公庙前的小路,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喻衍的身影。

但天全黑了下来,快到子时了,喻衍还是没有来。

李笙打了一个哈欠,“我不陪你等了,回家睡觉了。你也别浪费时间了,那个混蛋肯定不敢来了。”

少年抱着剑一动不动,眼睛好像都不眨的,“还有半个时辰。”

“唉。”李笙不仅可怜这个少年,“那你就等吧。”

终于只剩下少年一个人了。

喻公庙前安静到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香已燃尽,风吹起,香灰散到了空气中。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月亮一点点偏移。终于,子时已过,喻衍还是没有出现。

一瞬间,少年眼睛里闪着怒火,猛地拔剑,怒喝一声,“卫展!你竟敢愚弄我!”路旁的一棵树轰然随声而倒。

少年咬牙切齿,从未有人敢这般愚弄他,但怒气泄过后转身看到身后的喻公庙心中又升起罪恶,扑通一生跪在了庙前赎罪,跪到天亮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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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衍换了一身月白儒衫,手上拿了一把扇子,气质和之前截然不同,现在易容的这张脸也比之前好看多了,当然就算好看也比他真实的长相差多了。

“小二,来壶茶。”他把声音也变了。

“好嘞~”小二给他上了茶就走了,全无异样,山镇与他接触最多的小二哥都没有认出他来,看来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

说书先生还在说着他的故事,这次讲的是他打仗的事儿,讲他第一次上战场大败魏军。

说书先生慷慨激昂,讲的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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