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考了乡试,程溁便日益牙疼的紧,待谢迁考第三场时。

程溁心头一松,仿佛忽然之间,不仅疼得嘴张不开,就连小口的吞咽都疼得紧。

但牙越疼,口水还越多,总不能张着嘴,让口水流下来吧,遂程溁只能忍着疼,连连吞口水。

不说食荤腥,就连喝粥都没有食欲,仿若曾贪吃的那人不是她。

日落后,程溁将就着睡下,却在夜半被疼得惊醒,根本无法入睡。

不停地在床上辗转反侧,捂着牙疼的半边脸,说实话真的有想把那半边脸给狠狠削了的冲动。

深更半夜的,程溁也不方便去打扰苜蓿,便艰难的爬起来,打算去找些凉水,来漱漱口。

“天字壹号房的丑小六,这是日日是汤药不离口,我家公子此次若是中不了举,便是沾染了这丑小六的晦气!”

“可不是,那小六的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还让苜蓿那漂亮姐姐日日伺候着,真是暴敛天物……”

“还别说,那谢家公子,虽长得玉树临风,但这眼神可真不咋样,有着苜蓿那大美人,竟连瞧都不瞧一眼儿,却偏偏一见那病病歪歪的‘猴屁股’,便宠溺得跟个嘛似的!”

“可不是,那谢家公子不仅眼神有问题,就连脑子也不正常,把他的天字壹号房给个‘猴屁股’住,自己住下人房,真是可惜了那谪仙般的气质,俊美的脸庞!”

“要是我长得那样俊俏多好,定会尚公主,做个驸马啥的!”

扶着栏杆站在角落里的程溁,微微皱眉,淡淡瞧着这两个书童。

若是往常程溁也许还会上前理论,但这回儿她牙疼,连嘴疼得都张不开,哪有心情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程溁对着小厨房里的水缸照了照,没有刻意涂红胭脂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摸了摸牙疼的那半边脸,外面竟瞧不出一点红肿,就跟没病一样,可疼得却连嘴都张不开。

疼,非常疼,疼得开始低烧,自己为了纤体几乎不怎么吃饭的人,这会儿竟不仅没有食欲,还会老犯恶心,不禁心里烦躁的厉害。

她想起自己五岁那年患了牛痘,谢迁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谢迁温暖的怀抱,还好,还好,谢迁就快回来了。

牙疼呻吟似大病,痛楚难眠盼晓明。

腮肿如含橄榄核,切切阵痛入天庭。

贡院,龙门前。

谢迁下了考场,没心思与旁人寒暄几句,这几日虽程溁不说,但他也察觉到,怀中之人的消瘦。

特意绕路去买程溁爱吃的枣花酥和牛舌酥,便归心似箭的直奔锦鲤楼。

本以为这几次,程溁没在考场外等自己,是在避讳男女大防,但这会儿连到了锦鲤楼外,都没发现卫凌等人,顿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迈进门槛,便听见堂内的喧哗声。

“你家不过是个丫鬟牙疼,请什么大夫,熬劳什子药,放在我们府上,这种病秧子都要发卖出去的!”一头戴方巾,面容清秀的书童,瞪圆了眸子怒道。

“本来给大伙们添晦气,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谁让咱们是奴才,命贱,但今日是我家公子下考场的日子,今日说什么你们也不能再熬药请大夫!”一身穿青布衫的书童,咄咄逼人道。

“少废话!老子是粗人一个,能动手的事儿,便不动口。”卫凋叉腰站在楼梯口,一夫当关道。

谢迁瞧着卫凋的架势,顿时挤开人群,上前几步,担心道“是溁……小六不舒服吗?”

卫凋惊讶道“迁公子,您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瞧着谢迁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不敢再多废话。

立时六尺高的汉子,耷拉着肩膀认怂,道“噢!小的知罪,小六自从迁公子进考场,就牙疼的紧,怕耽误您乡试,是以便一直没敢告诉您,哎,这几日小六连粒米都未进食了。”

陡然间,谢迁脸色一沉,道“大夫怎么说?”

二人说着便无视叫嚣的书童们,谢迁步伐极快,犹如一道幻影便上了二楼,旁若无人的进了天字壹号房。

卫凋在后面运着轻功紧追,道“咱们都请遍了杭州府的名医,却一个都没用啊!”

苜蓿从小厨房端着汤药出来,道“不仅是汤药,像咬个茶包,咬片橙子,用醋,花椒水漱口,或是将大蒜噙于牙疼处,丁香花咬碎,填入龋齿空隙,但郡……小六却一点疼痛都未缓解。就连热敷、冷敷腮部也都试过了,却依旧不行。”

随即,谢迁接下汤药,大手一挥,便将卫凋、苜蓿关在外间,缓缓拉开帐子,焦急道“溁儿,溁儿?”

程溁这会儿正难受的紧,烧的迷迷糊糊的,瞧见谢迁来了,本就是是假装的坚强,即刻眼泪汪汪掉下来。

颤颤巍巍的伸着冰凉的小手,要抱抱,哽咽道“迁表哥,我疼……痛……疼死我了!呜呜!”

无奈这一张嘴说话,口水便往外流。

谢迁也不嫌弃,赶紧给程溁擦这一脸的泪水、鼻涕、口水,用一旁的热水,又给程溁洗了把脸,心疼的将程溁拥在怀里轻拍。

程溁只觉得谢迁一碰,脸疼得就更厉害了,顿时犹如受了委屈的小奶狐,含泪道“疼,疼……”

谢迁这一拥起来,只觉得程溁轻飘飘,身上哪里还有一点肉,再一拍只觉得都能摸到那消瘦的脊梁骨,心口疼得一抽一抽,关心道“怎么瘦成了这般模样,小脸竟没一点儿血色?”

程溁倚在谢迁怀里道“就是疼,呜呜!好疼!迁表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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