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帮重创青帮,巩固了其东江一霸的地位,同时,罗浮生“阎罗王”这个名号更让人闻名丧胆。这个时代,凡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总被人传说得神乎其神。

这日是东江大户许家趁着中秋临近办了个宴会,请来了整半个东江有头有脸的人物。

许家家大业大,家里的院子一进连着一进,西院里搭了个阔气的戏台子供各家太太小姐们听戏,东院里办了个西洋酒会供年轻人玩乐。

罗浮生一身最时兴的白色西装,戴着一顶颜色相同的费多拉帽和一副圆形的金丝边眼镜,手里被妹妹洪澜硬塞了一根“文明棍”,整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只要不说话,那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他端着一杯香槟悠哉悠哉地在酒会场里游走,遇到相熟的人就寒暄几句,虽不至于如鱼得水,也是恰到好处。

这时候,许星程刚刚摆脱了几个名媛走过来,对罗浮生说:“那几家的小姐们,托我邀请你陪她们跳一支舞,‘玉阎罗’先生,请问你愿不愿意呢?”

罗浮生抬手用中指在眼镜中间抵了一下,作出一副痞帅的样子来:“我今天只准备了一支舞,打算留给今天的主角。”

“呃……”想到要跟一个大男人跳舞,许星程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罗浮生这份厚礼只能敬谢不敏:“谢了,你还是从那些姑娘里挑一个跟你跳这支舞吧。”俩人一起朝那群女孩子看过去,吓得几个名门千金避恐不及,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也还是有一两个自信大胆的抬起头来朝他们俩人笑。两个翩翩公子很礼貌地举起手里的酒杯遥遥敬酒,又引得这些名门千金压低着嗓子悄悄尖叫。

有高跟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俩人同时转身看去,是洪澜端着香槟走了过来。

这位洪家大小姐,生得娇媚动人,被父亲洪帮帮主教养得高贵大方,性格很是直爽,没有一点黑帮小姐的匪气。今天她穿着一条红色曳地长裙,披着紫红色的皮草披肩,胸前一颗闪闪发亮的蓝宝石胸针,更是映衬得她光彩照人。许多年没见,许星程愣了愣,竟然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罗浮生平日里见惯了洪大小姐爽利的打扮,乍一见这样的洪澜,也是有些吃惊。这下洪澜才微微低下头掩唇无声地笑了出来:“阿福哥,敬你。”

罗浮生太直了,对洪澜口气里暧昧不明的意味只觉得心里颤颤的,却实在不能很好地领会,很是豪爽地同洪澜碰了杯。一旁许星程似乎捕捉到什么,颇有深意地看一眼洪澜:“洪大小姐,别来无恙。”

洪澜也同许星程问候了两句,才放下她端了许久的大小姐身姿,略带撒娇地对罗浮生说:“阿福哥,我想邀请你跳一支舞,赏脸吗?”虽说她那点心思已经明示暗示得差不多了,可要一个姑娘家主动开口邀男士跳舞,洪澜还是觉得脸上发烫,不敢直视罗浮生的眼睛。

罗浮生对这个妹妹是真心爱护,一心撮合洪澜和许星程,脑子里就认定洪澜的第一支舞应该和许星程跳,轮也不该轮到自己。心里这么认定的,他嘴上就这么说了:“澜澜,你说你放着未婚夫不搭理,跟哥哥跳什么舞啊。”说着,罗浮生还一手拉过许星程的胳膊把人往洪澜身边推。

洪澜不明白罗浮生是真的傻还是故意装糊涂,就这么一下子,她急得脸上的表情都僵了,眼睛热乎乎的难受。不过洪澜也保持了很好的教养,等着许星程说话。许星程伸出手,躬身行了个绅士礼:“may i?”洪澜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许星程下了舞池。

这时候,前一曲刚结束,也不知乐队是弄错了还是故意制造气氛,竟然奏起了悱恻缠绵的伦巴。这些上流社会跳一跳简单的社交舞还行,这一曲伦巴他们可是有心无力,只好纷纷退场。

许星程和洪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挑衅。看来,都是个中高手。

许星程潇洒地脱下外套和背心,抛向罗浮生,整个人旋身一扭亮相到了舞池中央。洪澜紧随其后,取下披肩,深情款款地踏着乐曲舞行到许星程面前,两人的衣服几乎是同时飞到罗浮生手上。

许星程刚要伸手去接舞伴,洪澜嘴角一挑,扭身就退了开去,引得许星程立即调整步调,欺身向前一探,手臂舒张开虚揽住洪澜的腰。洪澜胯部一扭,刚刚触到许星程手腕,旋身又是几个大步围绕着许星程逆时针游走。许星程跨步一让,又步履绵绵地靠近过来。只这么一瞬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简直是蔓延到院子里各个角落。但是这种气氛似乎又被观众曲解,在他们眼中上演了一出充满挑逗和欲拒还迎的戏码,热情洋溢又情深意切,勾得人血脉贲张,就连乐师也似乎深受感染,将舞曲弹奏得抑扬宛转。

曲为舞助,两人在舞池里舞得蜿蜒妖娆,曲折坎坷又欲说还休,好似一对心灵相通的恋人在互诉衷肠。

当曲子的最后一个音洋洋落下,洪澜一步踏在许星程面前,双手稳稳压在许星程双肩上,两人维持着这个将至未至的拥抱结束了这支讲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的舞。

直到两人离开舞池,院子里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好啊你们,真让爷刮目相看。”罗浮生上前来为洪澜披上披肩,脸上的惊喜到现在都没消。

许星程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跟洪大小姐斗舞,失策失策。”明明是句意味深长的客气话,洪澜却好似没明白许星程的意思,很是骄傲地道:“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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