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了,李唯安正在想等会儿吃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王园园问,“唯安姐,有位程英策律师找你,要我接进来吗?”

李唯安叹口气,揉揉脸,该来的总要来的,“接进来吧。谢谢。”

她戴上蓝牙耳机,还没来得及倒在沙发上,程律师的嗔怪声就响起,“唯安,你回国了也不知会我。今天早上你的会计跟我报账我才知道你都到b市一个多月了!怎么,你就这么忙呀?不来看我就罢了,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李唯安不吭声,等她发完牢骚才说,“今晚一起吃饭?”

程律师说了个地方,让她六点半到。

那地方是个高级寿司店,李唯安先到了那里,叫了个腌萝卜寿司果腹,她刚吃完,程律师来了,一见她就说,“又瘦了。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苍白。”

李唯安不敢说自己确实大病初愈,“哪有!我天生就这么白。”

“现在好多小女孩减肥减得面青脸白的,你可不好学她们!”程律师坐下,先叫了菊正宗的清酒喝上,才慢慢点菜。

菜色陆续端上来,程律师老调重弹,有男友了么?置业了么?女孩子总要留些钱傍身,你把钱都捐了自己将来怎么办?

唯安只埋头大吃。

等程律师唠叨完,她冷笑,“钱可以傍身?真的?那我爸爸是怎么回事?馨宁姐呢?他们都有钱。”

程律师怔了半晌,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了,把玩着酒杯幽幽说,“你爸爸……是遇到了坏人。馨宁……那是场意外。”

两人沉默一会儿,程律师说,“唯安,我只想你放下。”她想想,又说,“有心做善事当然也很好。你这些年捐了这么多钱资助贫困女童和孤儿,为什么从来不去亲眼看看他们?”

李唯安不做声。

程律师叹气,“我会把今年的捐款安排好。以后,我不管你美国那边怎么处理,你让我经手的那部分,我会留三成,给你投资。还有,你真的应该到女童院去看看那些你帮助过的孩子们。或者,你去做义工,到福利院给孩子们上课,到他们食堂厨房帮忙。”

李唯安嘴角向下笑,“去看看这世上比我经历悲惨的人,是不是?这样我就能振作起来,怀着感激好好生活了?”

程律师对她的讽刺不以为忤,“是啊!这世上比你不幸的人多得是,人家照样过得有滋有味,你呢?唯安,你天资过人,年轻,漂亮,很多人都羡慕你,可你看你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了?”她上下扫一扫她的衣着,“同一牌子不同款式的白衬衫黑西装各一打?你连自己身上都不舍得花心思,你这是在过日子么?”

李唯安把脸扭向一边。

程律师低声说,“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吃完饭陪我逛街。”

李唯安拉长着脸,还是跟程律师去了附近一间购物中心。

春寒尚且料峭,店铺里却已经开始卖夏款。

程律师到一家著名的珠宝店,店员一见她,立即端上香槟。

程律师被店员殷勤招待,李唯安百无聊赖坐在一旁,只管喝香槟。

店里新进一种金色大珠,串成项链和配套耳环,店员服侍程律师试戴,直夸雍容华贵,程律师喜滋滋回过头问李唯安,“如何?”

她看一眼,用法语说,“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贵的是庸俗。像一串小电灯泡。”

程律师连翻白眼,有人在唯安背后轻笑,她回过头,看到个脸上有酒窝的年轻人。

那是和唯安有一面之缘的薛岩。

他和唯安寒暄,“我陪家里姐妹来的。你也是?好巧。”

程律师走过来笑,“看看人家多会讲话。”

唯安只好为他们介绍。

薛岩确实会讲话。他接过程律师名片,笑道,“我近来遇到的女性都是业内楚翘。”

李唯安冷眼看他们两人说话,又灌下一杯香槟。

这时,一位艳丽女郎在店堂另一角叫薛岩,“小六,过来帮我看这别针!”

薛岩告罪离开。

程律师对唯安挤眉弄眼,她笑着摇头。

程律师最终还是订下了那串又大又丑但绝对能赢得艳羡目光的珠链,离开前,薛岩还特意来告别。

终于离开那间珠宝店,程律师又拉着李唯安去了彩妆柜台。

每个柜台都立着大大的化妆镜仍觉不足,还要在镜台周围安上耀眼白灯,争奇斗艳,更可怕的是,每走几步就会遇见柜员拿着香水请人试用。

各种浓香扑鼻,五色彩光耀眼。

李唯安只觉得一阵阵心慌目眩,“我去一边坐一坐。”说完不由分说跑开,躲到大堂一角坐下。

过了一会儿程律师提着几个购物袋找来,她递给李唯安一只小盒子。

“你就算懒得买新衣,重要场合总得涂点鲜艳口红吧?”那是一支玫瑰红中泛着点浆果紫的唇蜜。

程律师道:“你看看自己,打扮得像个阿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唯安。”

唯安打开唇蜜胡乱往唇上涂几下,抿一抿唇,嘟起嘴故作娇态,“如何?”

程律师笑着轻打她一下,“都涂到唇外面了。”

“不懂了吧,这叫,吻唇妆,今年伦敦时装周新出的妆容,就是要涂出界,像刚热吻过一样!我潮着呢!刚从巴黎看秀回来不久!”李唯安为了证明自己潮,又在唇上涂了一层唇蜜,然后嘟着嘴对程律师啾啾两声。

程律师给她惹笑,推她胳膊一下,“好好的小嘴巴给你涂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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