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见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从陈杰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清楚自己的力气比陈杰差了不少,便颓然的放弃了努力。
一直没说话的岳洋此时在一旁似乎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这铁蛋看着人还不错,和小非倒也是绝配。”然后便闭嘴不语。
陈杰清楚,平常不大说话的岳洋,看人却是奇准无比,如果他说哪个人不错,就说明这人是真的不错。
陈杰看了一眼低头丧气的铁蛋,想了一下,对铁蛋说道:“铁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铁蛋依然低着头,眼睛无神的看着脚尖,显然刚才的连续失利对他打击不小,有气无力地答道:“没啥打算。我爹让我出来挣钱,我本来觉得我力气大,干保安肯定能行。没想到我力气也并不大,别的我又不会干,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能干啥了。”
陈杰想了想,既然赵雷几人来投奔他,自己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瞎混了,起码得做点事情,要对几个兄弟负责。赵雷几人能找到自己,其他兄弟肯定也能找到,到时总不能让兄弟们跟着自己喝西北风吧。至于做些什么事情,陈杰现在只有几个大体的方向,具体细节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才行。
念及此,陈杰对铁蛋说道:“如果你不嫌弃,就跟着我们吧,我这几个兄弟刚从国外回来,也正想大展一番拳脚。”话音一顿,轻笑一声又道:“你不是还想和小非比试吗?跟着我们你就可以随时找他比试了。呵呵呵”
铁蛋眼睛一亮,猛地抬头激动地问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林小非也挺高兴,难得遇见一个比自己还单纯还直脑筋的人,重点是这人的力气还挺大,和自己有的一拼,这下以后的日子可不寂寞了。
赵雷见铁蛋的神情依然有些萎靡,估计是刚才被陈杰展示的力量打击的不轻,便嘿嘿笑着,走过去揽着铁蛋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悄声说道:“输给老大没啥丢人的,他就是个变态,不能用正常人去比较,别说是你,就是咱几个全加起来,也不一定能赢了老大。”
铁蛋扭头看了一眼嘻笑着的赵雷,有些不太确信的问道:“真的……?”
赵雷眼睛一瞪,佯怒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铁蛋歪头想了想,不理赵雷,扭头问另一旁的岳洋道:“长头发,我相信你!短头发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岳洋轻瞟了赵雷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慢慢说道:“他这个人啊,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瞎话。”就在赵雷要暴跳、铁蛋作恍然大悟状时,又慢悠悠说道:“不过,刚才那句话恰好是那第十句。”
话音刚落,就见赵雷刚要暴起的身姿似乎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定在那里,铁蛋脸上保持着“原来如此”的笑容也仿佛被冻住似的僵在脸上,林小非则没心没肺的在一旁嘿嘿直乐,陈杰翻了个白眼,对这几个活宝真是无语。
半晌,赵雷站直身子,轻咳了几下,假装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本正经的对铁蛋说:“现在信了吧!我这么正经、这么善良的人,像是那说瞎话的人嘛!”
铁蛋仔细的看了赵雷几眼,认真的说道:“像!”
“你……”赵雷正要迈着方步往前走,差点一个趔趄栽倒,手指指着铁蛋,“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见赵雷吃瘪,一旁的陈杰三人却早已经笑不可支,陈杰一边轻笑一边摇了摇头,平常不苟言笑的岳洋则嘴角抽动,脸部表情怪异,眼神里满是笑意,林小非笑的最夸张,捧着肚子弯着腰哈哈大笑着,一边笑还一边用手假装抹眼泪。
赵雷恨恨的瞪了铁蛋一眼,扭头对笑的最夸张的林小非愤愤说道:“笑!小心笑死你!”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下林小非笑的更欢了,铁蛋也被几人的笑声感染,在一旁嘿嘿嘿的笑起来。几人各自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在寂静的深夜,远远传了开去。
其他的红毛几人经过这一次经历后,相信会老实一段时间。将红毛几人扔在原地吹风后,陈杰便领着赵雷几人回自己的住处。
这是团岛区的一片有着三四十年历史的老居民区,七八十年代建筑的青砖外墙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蚀,早已斑驳陆离,楼与楼之间的胡同狭窄逼仄,污水横流,时不时从角落里窜出几只流浪猫狗,污毛秽发,倒是和这一片老区比较应景。
青江市的官老爷们大约是觉得这种破败景象和青江市打造国际化大都市的定位不符,更重要的是和自己青云直上的官途有悖,可是要把这一片老区全部拆迁改造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于是便有高人一拍脑袋,给老区的居民楼外墙刷上五颜六色的彩绘和青江市的宣传画,这样一来,有上级领导来视察时,看到这一片独具特色的彩绘居民区,领导的心情肯定会开怀舒畅,自己的官途自然也会宽广畅通。
尽管这样粉饰太平的举动在民间被老百姓们骂烂了街,尽管这样刷刷外墙对这片居民区人们的生活水平没有任何改变,但这是屁民们的屁事,官老爷们高高在上,不可能想到,也不可能看到。
居住在这片居民区的人们大多是青江市本地人,是当地几个国营老厂的职工,甚至不少家庭更是几代人都在国营老厂上班,其中最大的国营厂便是青江第一棉纺厂,当地老人们都亲切称呼为“一棉”。
现在已是十点多,夜已深,狭窄的街道上光线昏暗,本就不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