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逗了逗李思琪,心情大好,吃了几口菜后,端起酒杯,对李荣三人说道:“伯父,这第二杯,我要敬您和徐阿姨还有李思琪小姐。看见你们父女、母女相处的这么融洽,毫无隔阂,其乐融融的场景,我由衷的感到羡慕和景仰。我……我……我祝愿你们永远如此快乐祥和!”对比之下,想到自己孤儿的身世,至今不知父母是谁,是死是活,陈杰一时语塞,赶紧借喝酒掩饰自己情绪的波动。
一杯酒喝完,陈杰放下酒杯之际,李思琪忽然靠近过来轻声说道:“以后,如果你想,可以随时来我家,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陈杰惊诧的抬头望向李思琪,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思琪顿时羞红了脸,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冒出这么一句,居然邀请他随时来自己家,看起来这不像是赤果果的示爱吗?其实是刚才见他说羡慕其乐融融场景时的黯然神伤,猜测他定然家庭之情淡薄,一时圣母心泛滥,这才冲动之下邀请他随时来自己家,可没有丝毫情爱之意。
李思琪张嘴想要解释,瞥眼见到陈杰一副“我就知道你暗恋我”的臭屁神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桌下狠狠跺了陈杰一脚,小脸扭向一旁,也不管陈杰疼的龇牙咧嘴。
陈杰只好自认倒霉,心道早知道不挨着这丫头了,便宜没占着,倒是白白挨了好几脚,点背啊!
李荣夹了一根西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过了一会,看似不经意的对陈杰说道:“小陈啊,看你昨天的反应敏捷,以前当过兵吧?”
陈杰老实答道:“是当过兵,当了七年。”
李荣又夹了一根西芹,挪到嘴边却没有放进嘴里,仔细盯着桌上的盘子随意说道:“哦?当了七年兵?可以提干留下了啊,怎么不当了呢?”
陈杰不愿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顾左右而言他道:“受不了那约束,当够了就不当了。”
李荣不动声色的看了陈杰一眼,见陈杰脸色如常,正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津津有味的啃着。李荣将目光从陈杰的脸上挪开,注视着自己筷子上的那根西芹,接着道:“呵呵,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对了,你以前是在哪个部队啊?”
陈杰全神贯注的啃着手上的排骨,随口答道:“一个普通部队,不提也罢。”
李荣微微一笑,将筷子上的西芹送入嘴里,慢慢咀嚼着,没再说话,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陈杰则仍旧和手上的这块排骨较着劲,似乎压根没听懂李荣的问话,又似乎对自己的回答相当满意。
国安青江分部,副局长办公室。
一位工作人员将一摞情报资料放在高歌的面前,高歌拿起翻了翻,嘴角一撇,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陈杰不赖嘛,这么快就攀上李书记这根高枝了,可以啊!”
桌旁的男子有些谄媚的对高歌说道:“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他突然出现在李书记身边,然后李书记就遭到枪击,哪有这么巧的事!他跟这事肯定脱不了干系!”
高歌赞许的看了男子一眼,微笑道:“眼光很独到嘛!”
男子得到了心中暗恋女神高歌的夸奖,心里就像灌了蜜似的,大嘴笑得咧开到耳朵根,还想进一步和女神套套近乎,进而奢望一亲芳泽时,高歌桌上的电话响了,高歌拿起听筒,听筒里传来祝震铭的声音:“来我办公室一下。”
高歌顾不上和男子讨论陈杰的可疑之处,匆匆前往走廊尽头的祝震铭办公室。
进去后,高歌不等祝震铭开口,便汇报起对枪击事件的看法:“祝局,对于枪击事件我的看法是,那个叫陈杰的人有很大的嫌疑。第一,这个陈杰不是本地人,籍贯不详,最近一段时间才来青江市,他为什么来青江市?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有特殊目的?这说明来青的时间和动机可疑;第二,陈杰来青江市后一直在商氏集团保安部工作,一个小小的保安,既没有财力也没有能力去东郊靶场消费,可他却偏偏就出现在了东郊靶场,并且和李书记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为什么要去靶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怎么知道李书记也会去靶场?基于这几点,我认为,这个叫陈杰的人有非常大的可疑,我建议把他带回来仔细问问。”说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祝震铭。
祝震铭悠闲地靠在座椅上,听高歌滔滔不绝的阐述陈杰的可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陈杰啊陈杰,你小子也有今天,嘿嘿,你再牛掰,在我们虎姐这里照样是可疑人物,嘿嘿嘿嘿……想到兴奋处,祝震铭真想大手一挥告诉高歌,去!把那混蛋给我带回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哇哈哈哈!
“祝局!祝局!”
高歌的几声呼唤将祝震铭从乐不可支的遐想中拽了回来。祝震铭坐直身子,轻咳了一声,招呼高歌坐下,慢慢说道:“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我非常赞成!”
高歌面上一喜,满心期待的望着祝震铭。祝震铭顿了顿,看着高歌一本正经继续说道:“不过,上面下来指示,这个陈杰关系重大,现在还不能抓捕。我建议这样,你以邀请他协助办案的方式接近他监控他,近距离搜集他的可疑证据,时机成熟时,咱们一网打尽!”说完,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高歌皱了皱眉头,心里不解,国安抓人什么时候还要具体证据了?现在不抓回来难道还留着过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