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好在车没有被撞坏, 几人上了车,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开始朝着济州府去了。

而那边,肖姝见帕子实在找不到, 索性也没放在心上, 到底只是块帕子, 又没有人知道是她的,怕什么呢?

到了济州府,牛家父子先去寻了个地方住下来,好好整顿了一番, 牛牧之再上门去见孙琦。

孙琦接到牛牧之的帖子, 知道他来了济州府,倒有些惊奇对方来的这样早了,忙叫人将他请进来。

“那位先生要到四月间才到济州府来呢,你这来的可有些早啊!”孙琦看见牛牧之进来,也不避讳, 直接就说了出来。

“早早地做准备不好吗?若是掐着时间点来,手忙脚乱地, 出了差错怎么办?”牛牧之也不以为意,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更何况,我也不知那位先生是个什么性子, 早早地来, 也好打听一番。”牛牧之心里还是有些小九九的。

“这个……我也打听过, 这位大儒性情洒脱, 人也是个口碑很好的人。就是在收徒这件事上,行事有些……”怪异。

最后两个字孙琦没有说出口,怕打击到牛牧之。

“有些什么?”牛牧之正侧耳细听呢!却听见孙琦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真是急死人!

“有些自己的想法罢了,也是常事。”孙琦开口掩饰道。

牛牧之看着他的神色不似作伪,也只好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其实孙琦想说的是,这名大儒,在收徒这件事上,行事是有些怪异的。他从不收那些名气很大的徒弟,据他所知,当年就有人向他推荐过孙屏,但是被他给直接拒绝了。

而他自己这次找老师,族里人也完全没有将他放入考虑范围之内,可见这传闻多半是真的了。

虽然自己不符合他的收徒标准,但是牛牧之符合呀!所以孙琦第一时间就将对方要来济州的消息告诉了牛牧之,希望他能来济州府试上一试,

而那边,被人称作收徒习惯怪异的白老先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是谁在背后说我?”他在嘴里嘟囔着。

“哪有人在说您?是想必是如今冬春之交,天气变幻无常,您没注意,受了凉吧。”白老先生对面的一名中年男子手执白棋,语带关切之意。

“怎么会?”白老先生一脸绝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注意保暖才是。”白老先生在说完“怎么会”之后又没熬住,咳嗽了两下,对面那名男子将手中的棋落下之后,听见这两声咳嗽,忍住嘴角的笑,再次劝解道。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白老先生清了清嗓子,转移了个话题,“话说你夫人和姝儿这次回去,什么时候才到这济州府呀?我想那个小丫头可想的紧啊!”

“拙荆与小女还要过些日子才回来,您恐怕是得等上一等了。”原来这名白衣男子即是肖姝的父亲,肖栓。

“您要是觉得寂寞,这济州府里想要与您谈经论道的人可多了去了……”肖栓又说道。

“可别,我这次提前到了,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行踪,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可就没趣了!”白老先生连连摆手道。

白老先生和肖栓是至交好友,白老性情洒脱,而肖栓性情稳重,二人倒是互补。

“此次您放出收徒风声,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做您的弟子呢!”肖栓看着眼前意气风发,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岁的老人,诚心实意地说道。

“管他有多少,只要没有合我心意的,我一概不见!”白老先生这话说的很是霸气。

“也不知是怎样出色的人才能入得您的眼!”肖栓素来知道自己这位老友脾性非常人所能琢磨,亦有些好奇。

“你说了,这次呀,我偏就不收出色的人!”白老先生笑得神秘兮兮。

“那您想要如何?”肖栓奇了,哪有人不想要出色的弟子?

“弟子若是太出色了,那还怎么显出我这个老师的好来?谁教他,都可以。我这次要找的,就是那种天资还算可以,态度认真的人,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脾气要合我的胃口!”白老先生一脸傲娇地说道。

肖栓:……我怎么忘了您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也不知是谁,运气这么好了!”肖栓想了想,除了眼前的这位老友,恐怕其他人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被他挑中的人,自然是极其幸运的!

“再说吧,这事儿啊,靠缘分!”白老先生不以为意地拿起桌边早已温好的一杯酒,轻轻地小酌了一口,“你这次到地方来任官,也是委屈你了!”

肖栓见对方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还略微一愣,然后苦笑道:“有什么委屈的,不管在哪儿,总是为朝廷做事的,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你也别太担心,”白老先生虽然早已不问朝廷中事,但是眼光还是很毒辣的,“那些人啊,蹦跶不了多久,等他们蹦跶得厉害了,上面那位自然要收拾他们!那可不是吃素的!”

“但愿如此吧!”肖栓无奈地摇了摇头,为自己前途渺茫的仕途而担忧。

“算了算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想必你那边还有不少事压着呢,就不要陪我这个老头子在这儿浪费时间了。”白老先生见肖栓这个样子,知道是自己的话引起对方的伤心事了,心里也有些后悔,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便让肖栓先走。

肖栓也确实是还有事积着,便也不再多留,起身行了个告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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