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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羽化而去的那一日,无风无雨无晴无雪的天界忽得下了很大很大一场雪,南天门外的雪积了三尺厚。

润玉不知是否真的有万世升平,但这几年六界都还算太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天帝之位还要坐多久,须臾几十年于神仙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确实属于灵杳最后的长久。

日日复年年,年年复此生,谁又知道多长的时日才算是此生?

天后羽化之后的第十个年头,当今的太子才长成了四岁孩童的模样,天界的年岁与凡间并不相同,诸仙都觉得,如今的太子不愧是上清天仙子的后代,虽然只得四岁模样,但是其神力已是远在许多神仙之上,若是他再长大些,略加修炼,那还了得。

因为太子殿下不知为何不甚烧了月下仙人的尾巴毛,天帝罚他在南天门外和当值的功曹一同站岗,不满百日不得回去。

“太子殿下可真是……”当值的功曹见这么个小儿站的有模有样,兢兢业业,自己也不好意思偷懒,却不知从何处夸起。

显然太子殿下还在生气中,只顾站岗,也不搭理旁的仙家,月下仙人来了好几次,但是这孩子却目不斜视,丝毫不理会。

原来前几日太子殿下知道了一件事,天界是不会下雪的,先时月下仙人总是哄他,若是这天上下雪,他的娘亲就会回来,所以尽管润玉作为父亲,已经和他解释过,生养他的娘亲羽化而去了,可他还是愿意相信月下仙人的话,只要天界飘雪,娘亲就会回来。

随着小太子越发懂事,知道事更多,方才意识到月下仙人谎言,可那老狐狸还是依旧把他当孩子哄骗,是以他一个不高兴,就烧了老狐狸的尾巴毛。

小太子显然还不理解什么是善意的谎言,最后一丝关于娘亲的希望破灭,犹自沉浸在伤感之中。

大中午的,昴日星君把太阳挂得很高,天上却飘下一片片六瓣霜花来。

“这是……下雪了?!这样的天气竟然会下雪!!”南天门外一阵骚乱。

“原来这就是雪花……”小太子小心翼翼伸出手接住一片,果然和月下仙人变出来的一样。

一阵大风刮过,狂风席卷着雪花,南天门外立时被铺了一层白,天地震动,一干功曹险些被狂风吹飞,连忙抱住南天门那两根摇摇晃晃的蟠龙柱。

“娘亲!——”

众神仙一个不留神,只见他们的小太子已是向那一团风雪的中心奔去,吓得魂不附体,可是在这强劲的风雪之下,众仙根本无法向前一步,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好在太子殿下冲进去后这暴雪就停了,这次南天门外的雪积了六尺厚。

当值的仙家只见皑皑白雪之上立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单手将他们的太子殿下拎了起来,像是在看什么物什似的,左看右看。

“嗯……说不准像谁,眉眼有些像我,下巴好像比较像他……”那女子端详了半晌,喃喃道。

…………

…………

一阵劲风刮过,被雪埋了半截的众仙再一看,那女子旁边立着的,不正是如今的天帝陛下么?

“你……!?”

润玉看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稳了稳心神,这张脸与记忆中的灵杳别无二致,只是如今这仙子周身之神力更加精纯了。

“如何……?”

灵杳挑了挑眉,放下手中拎着的儿子,她还有些账要找这小天帝算呢!

等众仙从雪中把自己弄出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天帝不见了,那个拎着太子殿下的女仙君也不见了,只剩太子殿下倒栽葱似的跌在雪地里。

…………

…………

璇玑宫大门紧闭,天帝的朝服冠冕横七竖八散落一地,原本叱咤风云的帝王如今只着薄衫一件,被灵杳欺压于床榻之上。

“你可知道,本仙早就想着这一日了!!先时本仙就想着若是有一日我好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了你去!”

灵杳恶狠狠道,想起先时自己神力低微,润玉灵修之时总免不了欺负她,有时就算她求饶,这厮也不停下,她积攒了这么多次的仇,如今终于可以报了。

“小仙知罪,还望仙子高抬贵手……”看着面前怒火中烧的妻子,润玉连忙求饶。

“你怎么这样蠢笨,竟然信初微那老头子胡说八道,竟然真的就不要我了,本仙今日先同你算了账,再去找他!”

灵杳说着又扯开了润玉薄衫上的系带。

“仙子不必亲自动手……小仙自己来……”

在媳妇的怒火之下,天帝放弃了挣扎,顺从的宽衣解带,乖乖躺平……

……

……

灵杳与初微也算是老相识了,她是元凤的后代,元凤是天地间第一只凤凰,灵杳自出生之时起都是被众仙捧在手里长大,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也不知是不是命中当有此劫,她第三次涅槃的紧要关头,被个不成气候的小妖的水灵之力所伤,虽然这点水灵之力算不得什么,可那小妖掐的时间恰到好处,正是灵杳元神涅槃的关键时刻。

灵杳虽然渡过了此劫,但是至此之后元神之中便同时封禁了水火,众仙无法,只得让她试着修行水系术法,企图以水克火,不料却适得其反,水火两系术法都修炼的灵杳从原先红彤彤的火凤凰变成了一只浑身雪白的雪凤凰,但凡过处,风雪皑皑。

因为水火两种仙术的纠葛,就算灵杳血统精纯也无可奈何,每日要忍受体内两种神力相争时的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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